一五金商店的老闆,後來不知道怎麼倒騰上煤礦了,山西那塊就是煤礦多,多到至少是在老王爸爸有生之年是挖不完的。老王爸爸靠煤礦發了財,一發不可收拾,接連開了一個洗浴中心,兩家大型KTV,還有一個四星級賓館。這錢越滾越多,但老王的爸爸自己很節儉,每天光吃也就吃個一二百塊錢,所以這錢就沒花多少,全給了老王了。
老王拿上錢之後無惡不作,雖然說我們那塊是個小縣城,但是五毒俱全。什麼髮廊一條街啊,迪廳啊,到我們那打的,要不是車不能上去,人直接能給你送到房門口去。老王從十歲開始有了零花錢之後,就開始了烏煙瘴氣的生活,有時候還特意拉上我,說是親上加親。非要和我一起扛槍,一起嫖娼。當時我顯得稚嫩,沒敢上,老王顯得就異常成熟。剛進門服務員還叫我倆小朋友了,等老王甩了五百塊之後我倆瞬間就老了十幾歲成了先生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是侏儒呢。
我起身下了床,準備出去吃點東西,兩三天沒吃過一頓飽飯,餓的我胃都抽了。每天躺在床上就想,這怎麼好好的就黃了呢?我特後悔,真的,就跟祥林嫂似的。我想我不會再有愛情了,這麼好一個閨女活生生的我給弄沒了,心痛了。我本想了此殘生,但又一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死了還沒人給我收屍,就沒敢往窗戶上爬。我在床上鬱悶了好幾天,開學的前一天我想通了,咱要死也得死的光明磊落,不說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起碼不能躺床上活活餓死。
下了樓,我沒往食堂那走,我以前看過一個漫畫,意思是大學的食堂都這樣:一人端著一碗米倆菜在那吃呢,剛嘗第一道菜的時候哭了,仰天長嘆:還有比這更難吃的菜麼?接著又嚐了第二道菜,又哭了:還真有啊。這幅漫畫給我的映象很深,所以一般我都不去食堂,但海波就天天去,有時候我就感嘆:這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
我走到一家名叫老李包子鋪的小店門口,我看了看,招牌還挺乾淨,於是就邁步往進走,不想剛一進去就看見了消失許久的牛叉。牛叉依然神采奕奕,見我蓬頭垢面的進來,也不嫌髒,過來和我抱了抱,然後把我拉到座位上,這時我才發現這桌還有一個人,牛叉介紹說:“這我女朋友,叫小香就行了?”
我的頭有點大,扭頭低聲問牛叉:“小香?小香香?不行你告訴我她全名,怎麼的都覺得我和一流氓頭子似的。”
牛叉低頭和我私語:“她姓史。”
我悄聲回覆:“這名字起的確實那什麼點。”
牛叉低頭又道:“叫珍香。”
我差點拍案叫絕,這名起的太霸道了,說著我想起了什麼,我又問:“你不是就沖人名字才去的吧。”
牛叉一把掐我大腿上:“滾,我又不饞這味兒。”
對面的珍香見我倆嘀咕半天,問道:“怎麼了?”
我連連擺手:“沒事沒事。”然後我扭頭叫服務員:“把選單拿來,這裡的味都變了。”
ps:沒錢的時候我就特鄙視有錢的,但是當看見一乞丐蹲我面前的時候我卻又有一種優越感。原來站立的階級不同,想法也各異。
第二卷18。快樂的活著才是幸福……
和牛叉這頓飯吃的是我平生最尷尬的一次,要是我光頭也就算了,可這兩天沒有去理髮店,一天頹廢的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看一些種馬小說,看的我頭髮瘋長,拽下一根來直接可以去釣魚。我覺得我這樣冒充電燈泡是極為不合適的,有時候我還感覺店裡的蒼蠅老是圍著我頭髮轉圈,和間諜衛星似的。牛叉和珍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於是我準備起身告辭,但又一想這麼走明顯不合適,和蹭飯的似的。我說:“我先走了,還有點事,你們慢慢吃,我去結賬。”
我剛把錢掏出來,牛叉假模假式的攔著我:“哎哎,別去了,你先走吧,沒事,賬我來結。”
我特佩服牛叉的眼力見,正好我掏出錢他才甩出這麼一句話來,我總不能再把錢裝回去吧。
我估計牛叉就算準這一點了,要是個正常人絕對會把錢給付了,可惜的是我失戀了,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結果就是無論多麼不正常的事在我這都算正常,於是我又把錢揣兜裡,從桌上拿了個牙籤,剔著牙走了,留下了一臉青紅藍綠的牛叉和一位面紅耳赤的珍香。
出門的時候我還聽見牛叉的一聲嘀咕:“操,這麼不要臉。”
我心裡暗道:“真他媽虛偽。”
我開始越來越懷念我的高中生活了,高中不像大學,一個人跑那麼老遠,人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