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她印象中總是一副“地球瑣事與無關”的淡定模樣,偶爾被她調戲的發毛了的時候會板著臉,硬挺的眉毛皺起來渾身散發著隱隱的怒氣。
卻從來沒有過這種……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溫柔的表情。
而且他臉上那塊奇怪的膠布是什麼?今年的流行新元素嗎?
她明明並不十分關注流行,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裡夢到這麼奇怪的設定。
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正做什麼,稀裡糊塗的就朝赤司的臉伸出手去。
——碰到了柔軟的東西。與她的高體溫截然相反,手指感覺到冰冰的。而且很滑,像果凍一樣好像還很有彈性。
真是一個超真實的夢啊……
她咂咂嘴感嘆道。但同時更加確定自己一定是處環境之中,否則赤司早就衝上來掐她的脖子了——敢對boss的臉動手,活膩了啊!
她由此更加得意忘形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揪起赤司的臉使勁往外扯,心中暗想,現實中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今天終於做了,要是能拍個照留念的話她的生就沒有遺憾了。想到這兒她莫名的傻笑起來。
赤司的眉頭皺的快要擰一起。
他抬手拍掉林原對他的臉肆意妄為的鹹豬手,同時屈起食指想要敲這個笨蛋的腦袋,不過手最終還是猶豫著放下了。
不能跟夏天感冒還發燒到起不來床的笨蛋較真啊,絕對是把腦袋燒壞了這傢伙。
林原被嫌棄了以後,混沌的大腦開始逐漸回覆理智。
說是做夢什麼的……明明觸感是非常真實的,而且,剛剛手剛剛被拍開時雖然他一定是沒有用力的,但是還是感到一絲絲疼……
她忽覺危險,翻了個白眼,被窩裡的左手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
她“哇”的一聲尖叫從床上躥起來抱著被子縮到牆角,手指赤司磕磕巴巴的說,“赤,赤司君——”
赤司理所當然,“不然以為是誰?”
林原小瑪麗同學一想及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瞬間羞愧難當,臉色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害羞紅的像一朵火燒雲,“為什麼會出現的宿舍!剛剛想對做什麼!”
她本來是想說,不好意思剛剛以為自己做夢,但不知怎麼的一開口就有奇怪的東西脫口而出,看著赤司的臉色陰沉下來,她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赤司上下打量她一番,眼中寫滿了“不屑”兩個字。
對於這種性格古怪,身材也沒有特別出眾的姑且可以稱之為少女的生物,尋遍其全身也沒找到什麼值得他企圖的東西,於是他一挑眉,“對做什麼?做還是不要太樂觀吧,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這種好事會發生身上。”
林原作為少女的自尊頓時被碾得粉碎。
她額角一跳一跳的,“為什麼啊,明明是個美少女來著,為什麼認識的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給學著溫柔的對待異性啊!可是生病哎!有些給想想,面前這個柔弱的女孩子究竟因為誰病成這樣!難道就一點都不愧疚嗎!”
“難道不是因為自己太沒用被嚇病的嗎。”被含沙射影職責的某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很淡定。
林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別那麼傲嬌給老老實實說一句‘覺得很可愛啊看到的睡顏都不受控的想入非非了’或者‘想要怎麼跟告白其實暗戀很久了’之類的,就算安慰一下病不行嗎!欺負病中的弱女子太過分了啦!”
世界瞬間安靜了。
大概是過了半分鐘……或者一分鐘,又或者更久後,赤司扶額無奈說,“知道剛剛說什麼了嗎。”
林原拽著被腳擦額頭的冷汗,“沒……沒印象了,說了啥……”
赤司換了個坐礀,靠著椅背一副大爺樣,“不過如果這也算是安慰的一種形式的話,倒是不介意盡這舉手之勞。”
“別……別啊。”林原冷汗,“如果用這張臉說出痴漢一樣的話,大概以後都沒辦法直視了。”
她嚥了口口水,故作鎮定,“就當燒糊塗了,赤司君別跟斤斤計較哈。都說喝醉以後的醉話是不能當真的,的情況也和喝……”
“喜歡,願意和交往嗎?”
“……醉差不多,總之就是腦回路有些搭錯……”她自顧自的說著,忽然,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整個都石化了。
她保持著剛剛胡謅時的神態動作,僵硬的扭過頭,膽戰心驚問,“說啥?”
“不是想要跟告白嗎?”說的好像“想要給倒杯水”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