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景熙,蘊端,吳爾佔兄弟仨一番得瑟,我算搞清楚了。原來,這三個傢伙趁安親王戍邊的時候,沒老實在家待著,三天兩頭往南城藥王廟跑,跟一堆市井小民混在一起踢球,非但如此,還拉起了一支隊伍名叫“齊雲”,據稱已是“踢遍南城無敵手”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既已名聲在外,自然就有不服的來踢館,年前有一支名叫“披靡”的隊伍找上門來,一上場才知道這支隊伍居然是格爾芬和阿爾吉善組建的,目前為止,雙方已激戰兩場,踢成了平手,第三場原本相約等過完年到正月十六再戰,沒成想碰上了“國喪”,“蹴鞠之約”便推到了今日,可惜,安親王回來了,瑪爾琿不在,沒人幫這兄弟仨打馬虎眼了,他們想要大搖大擺地走出王府去踢球簡直成了“不可能的任務”。就在他們絞盡腦汁卻一籌莫展之際,康師傅竟悄悄地駕臨安王府,且帶著我一起來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起,以“陪我去逛花市為名,行南城蹴鞠之實”的計策就在這哥仨心中應運而生!
我抵不住心中對蹴鞠的好奇和對外頭火熱生活的嚮往,安親王又招架不住我的“撒嬌大法”,於是乎,我就喬裝打扮了一番,帶著倆小王爺一貝勒爺,在一大群明的,暗的侍衛、護衛們的保護下,大大方方地出了安王府,在花市快速溜達了一圈後,直奔南城藥王廟。
此刻,這藥王廟後院寬闊的蹴鞠場是人聲鼎沸,觀賽的男女老幼滿懷激情,節奏整齊地呼喚著一個名字:“十八郎!十八郎!十八郎!十八郎……”,與此同時,蹴鞠場內右側場地中,一位身著藍色短衫短褲的年輕蹴鞠小將正全神貫注地與一隻棕色的皮球“嬉玩”,只見那球像長了眼睛似的,在他的頭頂,腳背,兩肩,膝蓋之間上下翻飛,而後,只見他忽然高高躥起,,一個“玉佛頂珠”,那球便“倏”地一下,高速飛過了場地中央球門中間的“風流眼”,球門另一側,一位身著金黃色短衫短褲隊員快步上前爭頂,那球卻只在他的頭頂快速轉了兩圈,便無力地掉在了地上,彈了一彈滾出了界外,立在球門一側的裁判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記分牌“十七比七”,人群頓時又爆發出整齊而又震耳欲聾的吶喊——“十八郎!十八郎!十八郎!”
這位引起男女老幼齊聲尖叫的“十八郎”便是咱們的勤郡王蘊端,而咱們的僖郡王景熙人稱“十七郎”,貝勒爺吳爾佔叫“十九郎”——這仨現在是這支“齊雲”蹴鞠隊的絕對主力,南城蹴鞠迷的三大“偶像”,更是無數蹴鞠迷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
今兒跟著他們仨出來,我也算開眼界了。若不是他們,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個外表看上去挺破落的藥王廟的後頭,居然有這麼大一個蹴鞠場,更不會了解到,原來“賭球”是這神州大地的“傳統專案”——就在這藥王廟的後殿裡每當有球賽就會開賭局,進場時,為了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順便也給那三兄弟捧捧場,我在“齊雲”隊身上壓了十兩銀子,還有,若不是他們,我也見識不到這裡的“蹴鞠追星女”有多瘋狂——剛剛蘊端也就是面向我這邊笑著對我揮了揮手,我於是朝他豎了豎大拇指而已,便有幾個女子朝我投來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要不是坐在我四圍的塞圖等幾個侍衛和他們仨硬要加撥給我的護衛們看上去比較壯碩,那幾個“女狼”恐怕早就撲過來找我算賬了,而我這會兒身上可穿著男裝呢!
“主子,”坐在我身側的塞圖低聲道,“看樣子小王爺他們贏定了,咱們該走了。”
看著場上一邊倒的形勢,我道了聲“好”,便起身整了整衣冠,準備離場。
不是我不給他們仨面子有始無終,而是他們仨事先非要跟我這麼約定的,聽說,有時候比賽太激烈,雙方有球迷又過於激動,偶爾會出現打架鬥毆事件,為了能確保咱們“平平安安出門,高高興興回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比賽結束前,我一定要提前離開,到附近一個茶樓的包廂中等他們,會合後再一同回府。
出了藥王廟左拐,走個五六分鐘,穿過一條街,我便看到了“熙春樓”。這“熙春樓”底樓的門面不算大,卻有整整三層,今兒的生意格外好,底下大堂和樓上的兩層包間全都客滿,若不是蘊端事先打著“十八郎”的名號,讓老闆硬給勻出一間來,這會兒我也不能在小二的帶領下,直上三樓包間,一面啜茶,一面看著街道上的熙熙攘攘,耳畔還能時不時地隱隱聽到藥王廟方向傳來的陣陣歡呼聲。
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我便與塞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唉呀,我可真沒想到,他們三個的球技居然這麼高超。”
“呵呵,”塞圖憨笑了一聲,道,“奴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