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了我。本來喝那麼一小杯酒我是不怕的,只是近些年來,康師傅盼著我給他添個外孫,命令禁止我喝酒,逢年過節就單單我那桌上擺的是茶水。江潢想讓我喝這杯酒,就算我願意,只怕也是喝不到的。
“江潢,”李光地喝了一聲,滿臉怒容,“你不要為難她,這杯酒我喝了便是!”說完便端起了酒杯。
“且慢!”江潢這居然耍起了無賴,“李……李大人,您是大……大儒,豈不聞‘此……此一時,彼一時’嗎?方才您不……不賞臉,我……我便也不要您的臉了,這會兒,我只……只想著少……少夫人的小臉兒!”說到這兒,他將臉轉向了我,一臉猥瑣地笑道,“少……少夫人,您賞個臉,喝……喝了吧!”
孟光宗訕笑著勸解:“江老爺,您醉了……”
“我……我沒醉!”江潢藉著酒勁兒使勁兒撒著酒瘋, “少……少夫人,美人兒,你快……快喝!快喝呀,只要你喝了這一杯,我跟你公爹的恩怨便一筆……一筆勾銷!嗯……不單如此,我還會在太子和索大人面前替……替他美言幾句,保他一命……”
李光地還需要江潢保他一命?難道李光地連太子和索額圖也得罪過?瞟了一眼康師傅,發現他老人家表面上雲淡風輕,但眼眸中已聚了不少的陰雲,不如讓這陰雲再密佈一些?想到此,我便開口詢問:“江老爺此話何意,小女子實在不解,還請江老爺先明示。”
陳世安先介面替江潢擋了一把:“少夫人,江老爺已然醉了,他說的可都是醉話……”奈何江潢似乎真處於酒醉狀態,一點兒都不領陳世安的情,大聲地辯白“我沒醉”後,洋洋自得道:“美人兒你……你不知道吧?你公爹李光地……李大人自命清高,連索大人的面子也……也不給。索大人是誰,那是……那是太子嫡嫡親的叔姥爺!不給索大人面子,那就是不給太子面子!等太子登了基,你公爹還……還能有命嗎?”
“一派胡言!”康師傅終於忍不住拍了桌子發飆,在座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饒是我已有所準備,仍被嚇得一個激靈,坐在我身側的碧蓮更被嚇得一頭扎進了我懷裡。
大概由於酒精的作用,受了一驚的江潢很快又恢復了醉態,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你說我……我胡言?呵呵……呵呵呵……”江潢肆無忌憚地笑了一陣,揮了揮手道,“市……市井小民,見識少,我……我不跟你計較!”說著話,他竟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踉踉蹌蹌地朝我這邊走來,邊走邊嘮叨:“美……美人兒,咱們來……來喝一杯交……交杯酒……”只可惜他才剛走到胤禛身邊,就被胤禛一拳打在臉上,“轟隆”一聲,就見他一頭栽倒在地,酒杯則“哐啷”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交杯酒沒喝成,他先喝了“罰酒”。
這一摔舉座皆驚,孟光宗和陳世安齊齊失聲驚叫了一聲“江老爺”,趕忙跑過來將江潢攙扶起來。看來胤禛那一拳頭的力道不小,江潢被打得鼻血直流,不過,大約是捱了打,受了痛,他的神智也清醒了些。用孟光宗遞過去的汗巾子捂住鼻子,江潢一臉猙獰地威脅胤禛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那是輕的,”回他的不是胤禛,卻是一臉淡然的康師傅,“若非有律法在,此刻我真想殺了你。”
“姓羅的,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江潢回頭對孟光宗道,“孟大人,這些刁民公然毆人,你還不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這……”孟光宗看了看李光地,又看了看江潢,看樣子是左右為難,頓了頓,揚起笑臉打起了圓場,“江老爺,這都是誤會,誤會啊!你與李大人都是為朝廷效力,有什麼話不妨慢慢說,慢慢說……”
“李光地,”江潢又將矛頭對準了李光地,“你不是宣稱自個兒是清官,是李青天嗎?現在你兒子公然毆人,你倒給我個說法兒。”
李光地尚未開言,康師傅冷著臉開口:“朕給你個說法。”
此言一出,孟光宗和陳世安皆變了顏色,江潢卻盯著康師傅冷笑:“姓羅的,你果真活得不耐煩了,居然膽敢說‘朕’,那可是死罪!”
“你膽敢汙衊皇上,毀謗太子,威脅貝勒,還意圖調戲公主,那才真是死罪。” 李光地適時地插了一句,嚇得孟光宗和陳世安癱軟在地後,一甩袖子,跪地道,“請皇上示下,如何處置這膽大妄為之徒。”
康師傅抬了抬手示意李光地起身,而後不疾不徐的吩咐:“即刻將江潢收押,命直隸巡撫李光地審理此案。務必徹查清楚,江潢打著太子的名號在外幹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保江南一方安寧,還受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