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怎麼會這麼餓呢?什麼時辰了?我將手伸到枕頭底下,摸出懷錶,藉著微弱的亮光仔細一瞧——十二點?!不是吧?
我忙將帳子拉開一點,讓光亮充足一些又看了一看,沒錯!真是十二點!
我居然一覺睡到大中午!
糟了!昨兒跟胤禛說好,今兒一早我進宮給孝惠請過安後,就去書房給他加油的,康師傅今兒要測試他們的學業和武功。這下可好,都到這時候了,恐怕都測完了!
“小穗——,小穗——”我忙將被子一掀,坐了起來,小穗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床前,一面勾帳子,一面道:“主子,您餓了吧?膳食都備好啦……”
“你怎麼搞的嘛?”我瞪著她,埋怨道,“不是讓你今兒一早叫我嗎?我要去給四阿哥加油打氣的。你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嘛!”
“是大額駙特別吩咐過不讓叫的,”小穗低著頭,有點兒委屈,“他說您昨兒晚上太辛苦,今兒一定要補覺才行。”
一聽小穗這話,昨兒晚上的顛鸞倒鳳立馬特清晰地在腦海中一幕一幕地蹭過去,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自從大婚後九日回門,班第的“婚假”也算結束了。不曉得是朝中實在無人,還是班第的能力太突出,總之,康師傅又給他加了一個頭銜——右翼前鋒統領,掌前鋒營下正黃、正紅、鑲紅、鑲藍四旗事務,康師傅等於把他老人家一半的身家性命都交在了班第手裡。
因為最近北邊的局勢越來越緊,部隊都在加緊訓練以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作為其中精銳的前鋒營更是一馬當先,班第為了表示自己要跟將士們同甘共苦,以激勵他們好好訓練,乾脆就住在營房裡了,五六天才回來一趟。
按理說,他在那兒訓練也夠辛苦的了,可是,奇了怪了,每次回來他還都精力特別旺盛,一到床上,那個生龍活虎,孜孜不倦,令人歎為觀止!我每回被他這麼一折騰,第二天總要睡到日上三竿。
“到底誰是你主子啊?你到底聽誰的呀,啊?”我假裝生氣地罵了幾句小穗,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穗“嘿嘿”一笑,一面麻利地伺候我穿衣洗漱,一面道:“今兒的燕窩粥可又是大額駙親手準備的,還叮囑一定要讓您多喝點。依奴婢看,這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個像大額駙這麼體貼的丈夫啦,每次回來都會親手為您準備膳食。”
雖然在心裡,我很贊同小穗說的話,也知道,大戰在即,班第的工作很重要,可是,我這還在新婚蜜月就裡就獨守空房,滿腹幽怨跟誰訴啊?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抱怨:“體貼?是啊,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丈夫了,大婚不到一個月就自個兒跑到軍營裡去,把妻子一個人扔家裡獨守空房,真是體貼到家了?”
小穗很是同情地“唉”了一聲,勸道:“大額駙這也是不得已,您就別怪他了。”
“怪他?”我不屑地“切”了一聲道,“我才沒那個閒功夫!他不回來更好,我高興了就陪皇阿奶說說笑話,去上書房探探四阿哥他們,去御花園賞賞花,不高興了,就窩在家裡悶頭大睡,不知道多自在!”
小穗抿嘴笑道:“得啦,您就別口不應心啦,才抱怨過大額駙讓你獨守空房呢!”
“小蹄子!”被小穗抓住了破綻,我羞惱地打了她一下,小穗躲了一下,轉身去端了一粥和小菜來,笑呵呵道:“好啦,主子,快用膳吧。”
不得不說,班第做飯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有一天他不領兵打仗了,還可以當廚子,到時候開個小飯店,他掌勺,我迎客,小日子也能過得樂樂呵呵的。
“主子,”小穗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嗯?啊,沒什麼,”我回過神來,臉上一熱,將已經吃空的碗交給她,“再給盛一碗,太餓了。”
小穗又將一碗燕窩粥端到我面前,笑呵呵道:“大額駙的手藝快趕上宮裡御膳房的師傅了,主子,您可真有福氣。”
“切,娶了我才是他的福氣好不好?”我白了一眼這個“胳膊肘總往外拐”的小穗,“我肯吃他做的膳食,他得感謝我讓他有成就感才是!”
“呃……”小穗估計是找不著詞兒來反駁我這套“歪理”了,無奈地笑了笑,默默站在一旁伺候我用膳。
吃飽喝足,小憩了片刻,小穗問:“主子,都這會兒了,您還進宮嗎?”
“當然要去,好多人會惦記我的。”我起身套了外套,上了轎子,在侍衛們的簇擁下,向著紫禁城進發。
這陣子,班第老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