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忘了疼痛,進入夢鄉。可,今時不同往日,他一說這話,我又想到從明天開始,聽不到這樣的搖籃曲了,又添了一重傷心,加上外頭電閃雷鳴暴雨如注,一點兒浪漫的氣氛都沒有,班第唱了幾句根本無法將我帶入這首曲子的意境,反而讓我的眼淚掉得更兇。
班第也無他法,只好擁著我,讓我伴著雷聲、雨聲,好好地哭了一陣,等到雷聲停了,雨聲漸止,我宣洩得差不多隻剩哽咽時,他才輕嘆了一聲,打趣道:“老婆,你剛才痛哭的聲音足可與上回在銀安殿捱揍時相媲美啊!”
“討厭!”我怒嗔一句,握緊拳頭在他胸膛痛捶一記。
“唉喲!”班第誇張地捂住了胸口,做受傷狀,“謀殺了親夫!下回你再捱揍,可沒人冒死闖殿保護你的小屁股啦!”
一聽這句,我終於忍不住“噗哧”了一聲,連連痛捶班第的胸膛,嗔道:“討厭討厭!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怎麼這麼討厭啊!討厭!”
“討厭嗎?”班第捉住我的雙手,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笑嘻嘻一副無賴樣。
“嗯,”我吸了吸鼻子道,“討厭,很討厭!”
“真的吖?”班第忽然捏著嗓子模仿了一句“皇阿瑪,您要是斬了班第,那女兒……女兒也不要活了!”,而後輕笑道,“這話是誰說的呀?”
我輕“呸”了一聲,半含嫉妒道:“那是我上當了。皇阿瑪打我是真的,哪捨得殺你呀!我說那句根本就多餘。”
“那可不對。”班第蹭了蹭我的鼻子,“君無戲言,若不是你那句求情,我真會人頭落地。”
回想當時的情形,康師傅是青筋暴起,神態語氣皆嚇得人肝兒顫,我撲到班第的身上護著他,哭著說了那句求情的話後,侍衛們全都進來替我和班第求情,康師傅才貌似勉強地收回了成命,雖然事後我老有上當的感覺,可一回想又覺著不像是假的。
“老婆……”我沉浸在回想中,班第吻了吻我的額頭,調整了下他胳膊墊在我的頸下的姿勢,擁住我道,“其實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可是,不滅了噶爾丹這匹惡狼,咱們就不會有太平日子過。只要打掉了這了匹惡狼,以後咱們就能天天兒像這樣廝磨在一起,不用再分開了。”
“喏,你自己說的,我就當你承諾我了!”我趕緊抓住他話裡的破綻。
“什麼?”班第愣了一愣,我望著他的眼睛,緊逼道:“你自己剛才說打掉了噶爾丹那頭惡狼,就能天天跟我耳鬢廝磨了,那就是說你承諾給我,一定會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對不對?”
班第沒答話,只是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低頭吻了一下我的眼皮,緊抱了我道:“老婆,如果……”
我的心突地沉了一下,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急道:“沒有如果!我等你回來,多久我都等。”
班第輕輕將我的手拿下來,握在他的手心裡,望著我的眼睛,道:“禧兒,槍炮無眼,萬一……”
不用想都知道,這“萬一”之後是什麼。我的心一陣緊縮,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覆上了他的唇,將這“萬一”之後的話全都堵在了裡頭。班第一時間有些錯愕,大概不曾料到我居然會主動吻上他的唇。
自打在“前鋒營”親眼目睹韻珠和班第嘴對嘴,我心中似乎就有了一層障礙,雖然早已原諒了班第,但每每與他溫存,我總會下意識地將頭偏開,不願讓他吻我的唇。
或是許久不曾親到的緣故,班第一沾上我的唇就不願放開,他的舌迅速與我的交纏在一起,呼吸漸漸粗重,一雙手也不安分起來,片刻後,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喘著粗氣低吼:“小妖精,你這是在玩兒火,知不知道?”
我不答話,只勾下他的脖子,再次主動封住他的唇……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我轉頭一瞧,身旁已無班第的身影,急急起身拉開床簾一瞧,衣架上,他的中衣已不見蹤影。難道他已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班第,班第——”我帶著哭腔大喊,掀開被子急急跳下床。
“怎麼了,怎麼了?”簾子一掀,穿著整齊的班第閃身進來。
“老公!”我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帶著濃重的鼻音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沒有,”班第擁著我道,“我去給你煮粥了。你看你,衣服都沒穿,著涼了怎麼辦?”
班第這麼一說,我才驚覺,這會兒身上是寸縷未著。雖與班第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可是,大白天的與他這麼“坦誠相對”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我的臉騰地燒了起來,轉身就想跑回床上去。班第卻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