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陪著我,照顧我,保護我,這樣,他將來走了才能放心。可是,他非讓我上山求子的做法,卻讓我很反感。這純屬病急亂投醫嘛!要是去廟裡拜拜就能生出孩子來,我何必這些年吃那麼多苦藥?早來拜拜不就行了?為這事兒,我曾跟他大吵了一架,連這次南下我原都不想跟著來的,可最終還是扛不住眾人的勸說和“家法”的淫威,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泰山。
“我說,姐啊,”胤禛笑眯眯地跟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愁眉苦臉。換個角度想想,若不是老爺子非讓你上山,你這會兒能這麼優哉遊哉地逛街?京里人多是非多,這兒多清靜?要不是……”
胤禛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前方人群一陣騷動,好幾個男聲在大喊:“站住——站住——”
我、班第和胤禛的注意力立時被這異動吸引了過去。我伸長了脖子往前望去,只見幾步之外,有一名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踉踉蹌蹌地在人群中穿梭,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正竭力擺脫惡狼的追捕。
逃婚?這年頭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在婚姻面前根本就做不了主,像我能嫁給班第算是前世燒了高香的,更多的女人則沒有這麼幸運,性子溫順的也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性子烈一些,不甘受人擺佈,毅然逃婚的也不在少數。看該女子步伐不穩的模樣,估計包過小腳,就她這奔跑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後面緊追不捨的幾個男人抓住了,這要被抓回去,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想到這兒,我不覺替這個女子擔心起來,可側頭望了一眼班第和胤禛,這兩位大爺皆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轉念一想,也是,若碰上抓小偷什麼的,伸手相助自是義不容辭。可眼前碰上的是落跑新娘,搞不好會犯眾怒,的確不好隨隨便便出手。
正暗自躊躇,落跑新娘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待她重新爬起想繼續跑的當口,其中一個追捕她的男人趕了上來,一下抓住她的嫁衣,那落跑新娘拼命地掙扎,“刺啦”一聲,嫁衣被撕裂,男人只抓到一塊破布,落跑新娘拔腿還要跑,那男人扔了破布,緊追幾步,一把抓住落跑新娘的手臂,那落跑新娘掙了幾下沒掙開,一口咬住那男人的手背,男人一吃痛手,手鬆了一下,新娘拔腿就跑,可另一個男人趕了上來,一下抓住那新娘的肩頭,將她的手扭到了背後。
“放開我,放開我!”落跑新娘聲嘶力竭地叫嚷,口音卻糯糯軟軟的,顯然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江南。看來這還是一樁跨省婚姻,只恐怕又是一隻強扭的瓜——不甜。那兩個男人對落跑新娘的叫嚷聲充耳不聞,只一徑押著她掉頭便走,圍觀的群眾與我一樣,雖對那女子抱有同情,但沒有一人上前制止,隻眼睜睜看著那落跑新娘在兩個男人的押解下漸漸走遠,直至消失。街道上隨即又恢復了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彷彿剛才的插曲不曾發生過。
“別看了,”班第牽住我的手,望著我的眼睛,“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這種事還是不管的好。”
“只怕這新娘子回去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往那新娘子遠去的方向又望了一眼,嘆道,“做女人就是難啊!”
“行了,別多善感了!”胤禛嘴角噙著壞笑,“別的女人難不難我不知道,但就我看來,你可過得夠滋潤的了。就你這麼成天作天作地的性子,誰能包容的下?也就是姐夫脾氣好,捧著你,供著你,哄著你,你啊,該知足了!”
“就是知道班第是好人,我才會嫁給他啊!換成別的男人,比如像你這樣的,在老婆面前成天板著個面孔裝冷酷,就是倒貼給我,我都不要,哼!”說著,我緊挽住班第的手臂,嗲嗲地撒了個小嬌,“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老公?”
班第沒有回答,只是用食指寵溺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尖,笑嗔道:“傻丫頭!”
胤禛連連“嘖”了幾聲,誇張地摸了摸手臂道:“雞皮疙瘩掉一地啊!受不了!你們倆慢慢肉麻,,我還是找十三弟去吧!”說完,就像屁股後頭被老虎追著咬似的,一溜煙跑遠了。
“好了,終於只剩下咱倆了。”班第牽住我手,喜滋滋道,“來,老婆,老公帶你好好逛逛,要什麼儘管開口,別替我省錢啊!”
“喲,今兒怎麼這麼大方?”我揶揄道,“你平日不老嘮叨我敗家嘛?盡買些用不著的東西。”
“你今兒在泰山的表現不錯,自然要獎勵!”班第拉著我邊走邊道,“一上午你盡給碧蓮買了,現在也犒勞犒勞你自己吧。看著你喜歡什麼,儘管拿。”
班大人盛情難卻,我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一路逛過去買了好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