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一陣妙音從我的腹中傳出,提醒我說“我餓了”,我這才想起來還沒吃晚飯。
嶽樂和福全都抿著嘴笑。我雖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仍理直氣壯地道:“笑什麼嘛?折騰了一天,都這時候了,肚子餓是正常滴!”
嶽樂笑著說:“是是是,正常,正常!”又對福全道:“我帶禧兒去用膳,你跟那個塞圖交代一下,隨後也過來吧。”
福全答應了一聲,嶽樂就牽著我的手出了書房,將我帶到了一個寬敞的廳堂裡。
頃刻間,廳堂的大圓桌子就擺滿了珍饈美味,就在我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嬌俏的聲音傳入耳內:“姥爺——”
嶽樂聞言一怔,我剛伸出去的筷子也不禁收了回來,回頭往門外望去,到底是誰呀?
這一看不打緊,腦海裡立馬跳出來一句歌詞——“你就象那冬天裡的一把火”!
如假包換的一把火,來的是個小女生,年齡跟我相仿,個子雖然不高,可從裡頭的旗裝長袍到外頭罩的一件馬甲甚至連她頭上的頭花都是大紅色的,站在門□脫脫像放了“一把火”!
從這種裝束和打扮來看,我猜這個女孩子的性格應該也比較像火,因為她老遠就開始喊“姥爺,姥爺”,一直到了廳堂,發現了我的存在,才住了口,邊走到安親王身邊,邊用好奇的眼光將我打量了一番,然後問嶽樂:“姥爺,他是誰啊?”
安親王嶽樂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思月,這時候了,你怎麼還不睡?”
只見那思月皺著眉,有點氣惱地道:“姥爺,我一想到明兒就要回去就睡不著。”她又晃著嶽樂的手臂,撒嬌道,“姥爺,你就讓思月在這裡多住幾天嘛,老在家待著可沒勁了。為什麼往年祭奠完我都可以多住幾天,偏偏今年要我這麼早走呢?”
只聽嶽樂神情嚴肅地道:“沒規矩,沒看見有客人在這裡嗎?”
思月聽聞此言,不但沒有打住的意思,反而嘟著小嘴,越鬧越兇:“我不管,我不管,姥爺,您要是不答應,我今兒就不睡,一直纏著您,直到您答應了為止!”
看到這個情形,我低著頭,抿著嘴偷笑,因為在這個思月的身上,我看見了自己某些時候撒嬌撒潑的影子,只是這個叫思月的丫頭和我比起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思月,眼還很尖,我這麼隱蔽的笑法,竟然都被她發現了,只見她柳葉眉倒豎,一手指著我,責問道:“你笑什麼?”
我止住笑意,抬起頭看著她,故作驚訝地道:“誰?我嗎?我沒有笑啊?你看錯了吧!”
“你剛剛明明在偷笑!”思月憤憤不平地道。
“思月!不許放肆!還不快跟客人道歉!”嶽樂貌似真的有些惱怒了,非常嚴厲地斥責道。哎呀,真想不到,平日裡見了我總是像彌勒佛一樣笑眯眯的安親王月嶽樂,也有這麼嚴厲的時候。簡直跟康師傅不相上下呀。
思月一跺腳,一昂頭,固執地道:“就不,憑什麼我給他道歉,他先笑我的!”
嶽樂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竟舉起了一隻手來,貌似要打思月,我忙過去阻止嶽樂。
思月原本用一隻手護著頭,等了半天發現危險解除,就忽然小嘴一癟,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還哭訴道:“唔——額娘,額娘,您快看吶,姥爺不疼思月了!唔——”
她這一哭,哭的嶽樂是又煩燥又傷心卻又無奈,我則在一旁看得有些發懵,左看看右看看,這裡除了我們仨,哪裡還有別的什麼人呢?她怎麼就叫起額娘來了呢?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福全的聲音:“這又怎麼啦?又出什麼事了?”
我回頭一看,福全已經跨進了廳堂,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一愣,立刻過去把思月從地上扶起來,安置在凳子上,然後柔聲問道:“喲,思月,你這是怎麼了?幹嘛哭得這麼傷心?”
那思月一見福全,立刻撲到福全的懷裡,抽噎著哭訴道:“福全舅舅,我姥爺他……他要打我!他不疼思月了!”
“別哭,思月乖,你姥爺怎麼會不疼你呢?乖,別哭,好好說。”福全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又掏出帕子給她擦淚,思月這才止住了哭泣。
福全又問嶽樂道:“王叔,這好好的,又怎麼回事啊?”
嶽樂倒是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反問道:“那件事,搞定了?”
福全自信滿滿地答道:“搞定了。”他又回頭跟我眨了眨眼,道,“禧兒,這下你放心了吧?”
我開始還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