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佟妃的使命,俺穿街走巷直奔延禧宮而去。我來延禧宮的次數僅次於承乾宮,這上上下下的宮人還都比較熟,一路綠燈暢通無阻。
我先去偏殿看了下小胤禩,小胤禩睡的正香,然後來到延禧宮的主殿門口,惠妃的貼身侍女香琴在殿門口站著,身旁還有另一個大丫頭打扮的人,有些眼生,詢問之下,得知榮妃也在裡頭,正跟惠妃商量什麼事情,於是知道這個丫頭是榮妃帶來的。
我跟香琴說明了來意,香琴說要進去通報,我制止了她,道:“還是別打擾兩位額娘議事了。我自己去客廳坐著玩會兒,你幫我泡杯茶來就行。”說完我就抬腳進去了,香琴也沒阻攔,這對她們來說都已經習以為常了。過了一會兒,香琴就把我愛喝的茉莉花茶端了上來。
我一邊抿著茶,一邊等著。這客廳裡就我一人,小穗也被我留在門外了。畢竟裡頭兩個妃子在商議事情,連她們自己的貼身侍女都趕到了門口,我自然不好帶著小穗進去。
裡間時不時傳來榮妃和惠妃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除非有時候他們放大音量。我好奇心突發,注意了下簾子外面的動靜,貌似小穗跟香琴他們正在竊竊私語,估計也在說些八卦,沒人注意我。於是,我起身,放輕了腳步,靠近了裡間的門,把耳朵貼了上去。
“……其實您也不必多想,她只是個小小的貴人,再怎麼樣也越不過您去。”這是惠妃的聲音,一貫的雍容典雅,連聲音都透著那麼一股溫良賢淑的味道。
“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心裡就是難受!”這是榮妃的聲音,隱隱帶著些不滿和急躁,只聽她道,“當初在宮中待年之時就輸給了……”
“噓——小聲點!”惠妃忽然出聲制止了榮妃,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更何況那位早已歸了天國,您又何必總是耿耿於懷呢?”
只聽榮妃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她也就罷了,我認。可輸給這個辛者庫的小賤人,我實在心有不甘吶。你說她到底哪裡好?不就是眉眼間有幾分像她嗎?當年輸給了本尊,現在還要輸給一個替身,你……你說我這心裡怎麼過得去呢?”榮妃說著,聲音裡竟有幾分哽咽。
靜默了片刻,才聽惠妃說道:“榮姐姐,妹妹只能勸您一句,看開些吧。
“惠妹妹,其實要說氣量,這宮裡數第一的就是你了,承乾宮的那位雖然表面上裝不在意,可實際上心裡說不定比我還恨那個小賤人。”
惠妃“呵呵”笑了聲道:“姐姐您這麼說,妹妹真是愧不敢當。”
“有什麼不敢當的。她要不是背後有佟家靠著,這皇貴妃本就該由你來做!”
“姐姐可千萬別這麼說。妹妹我可從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想帶著孩子,安安靜靜地過日子罷了。”
“咳,妹妹,你也知道姐姐我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您可別往心裡去。”
“不會,不會,我知道姐姐也是一片好意。姐姐,咱們還是趕緊把名單列出來吧,要不,皇貴妃那兒該來催了。”惠妃終於又把話題引回到正事上來,頓了一會兒,只聽她又說道,“姐姐,依妹妹之見,這衛貴人您還是高抬貴手放了上去吧,這樣皇上那裡和皇貴妃那裡都好交代,還顯得您大度。至於到時候萬一衛貴人因為什麼事情來不了,也跟您無關。”
“妹妹就是冰雪聰明,不愧是明相的親妹子啊。” 榮妃的聲音這回聽上去倒帶了些喜氣,道,“既如此,就一切照妹妹說的做吧。”
聽到這裡,我知道他們的事情大概商議完了,急忙退回到座位,想了想,將茶杯端出去交給香琴,讓她給換杯熱的來,待香琴進了茶水間,又忙吩咐榮妃的丫頭道,“哎呀,你快去跟香琴說,給我換碧螺春,別泡茉莉花茶了。”那丫頭答應了一聲,也跑去茶水間了。小穗看著我,有些疑惑,我盯了她一眼,她剛張開的口又閉上了。
我看那丫頭人影一消失,立刻轉過身,裝作剛來的樣子,扯開了嗓門喊道:“惠額娘,禧兒來啦,您在哪兒啊!”
不多時,裡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惠妃笑吟吟地出來了,“哎呀,是禧兒啊,這時候你怎麼過來了?”
我奔到惠妃身邊,挽著她的胳膊,道:“嘿嘿,不速之客,惠額娘不歡迎我呀?”
“歡迎,怎麼不歡迎,平常可請都請不來呢。”惠妃邊說邊帶著我坐到了客廳的椅子上。香琴這時候端了新泡的茶水,放到了我坐旁的茶几上,又退了出去。
惠妃又道:“是不是皇貴妃讓你來拿單子呀?”
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