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我時間太多,精力又太充沛,怕我這次上了房頂,沒準下次能把乾清宮的屋頂都給掀了,於是,除了上書房外,康師傅決定不能讓我太閒,讓我跟著那幫傻小子一起學習騎射。
那弓是真的太沉,別說是胤諟和永綬的,就是胤禛和胤祉的小弓我也拉不開,更別提拿起箭帥帥地射出去了!傻小子們看到我的樣子都非常想笑,被我一瞪眼又不敢笑出聲來,一個個憋得辛苦著呢。康師傅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這輩子算是跟“神射手”稱號徹底拜拜了。
無奈之下,康師傅只得跟我說:“咱們大清是馬上得天下,你可以不會拉弓射箭,但是馬要學會騎。” 他老人家金口玉言一開,即刻就有人按照康師傅的吩咐,從上駟院給我挑了匹據說是性格溫順的御馬。
馬絕對是好馬,又高又大,膘肥體壯,紅棕色的馬鬃在陽光下隱隱閃著紅光,看上去嫻靜優雅,極有風度。我站在馬的左側,那馬鐙就幾乎在我的腰際了,我雙手抓住馬鞍,抬起左腳伸進馬鐙裡,右腿無論如何也跨不上去。教騎馬的師傅一看,這可不行啊,好不容易設法讓我上了馬背,我那小短腿又夠不著馬鐙了,還好,馬鐙的長度可以調節。
我坐在馬背上,不但覺得鉻的慌,而且前後左右皆無所倚靠,讓我心裡很沒有安全感。教騎馬的師傅拉著馬慢慢走了一圈,我心裡很緊張,又沒有什麼可抓的,就雙手死死地揪住馬鬃,一圈,兩圈,三圈,馬兒慢慢地走沒出什麼岔子,我這心裡稍微平靜了一些,略感放鬆,心想:貌似這騎馬也沒想象中那麼難嘛。於是,我放心地接過師傅手中的韁繩,按照指示,試圖自己學會控制馬的行走。開始還好好的,一切正常,忽然不知道怎麼搞的,不知道在場誰的馬莫名奇妙地驚了,滿場亂跑,往別的方向跑也倒罷了,糟糕的是,它竟然衝著我這個方向來了,眼看兩匹馬就要親密接吻,我身下的紅鬃馬立刻很有氣節地兩前蹄騰空而起,一陣嘶鳴。它有氣節不要緊,我哪見過這陣勢?手心裡直冒汗,本來腿就夾不緊,一緊張手裡的韁繩鬆了,它九十度直立,我直接就被甩在了地上,半天坐在地上起不來。我的媽呀,難道做了“跪得容易”還不行,還要進一步研究“摔得容易”?
那匹瘋馬和我騎的馬都及時地被控制住了,在場的人見我一個四腳朝天地摔倒在地,都大驚失色,七手八腳地把我扶起來。我站起身來,痛得齜牙咧嘴。如果有一面鏡子,這時候我的五官肯定是糾結到一塊兒了。
永綬幫我拍去身上的塵土,問詢道:“怎麼搞的,剛還看你好好的,怎麼就摔了?摔到哪兒了沒有?”
我皺著眉,咬著牙吼道:“是誰啊?那是誰的馬?不好好看著!害我摔跤!”
我說著將身邊圍著的人掃描了一圈,胤諟急急地搖頭,胤祉擺擺手道:“可不是我的,不是我!”
胤禛很無辜地道:“皇姐,也不是我!剛才那匹馬是太子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胤礽的聲音傳了進來:“出什麼事了?你們都圍著看什麼呢?”
人群自動給他閃出一個缺口來,只見他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踱了進來,一看到我,故作驚訝地道:“哎呀,純禧,你這是怎麼了?”
胤礽這小子年齡比胤諟還小,卻始終直呼我的名字,從沒聽他叫過我一聲姐,這我倒不稀罕。可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明知故問,還暗帶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他跟我不親,跟蓉玥倒是走得蠻近的。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小子今天純粹是來替蓉玥報仇雪恨的,說不定剛才馬受驚都是他故意搞出來的。
“我怎麼了,你沒看到嗎?摔了!聽說剛才受驚的馬是你的?”我冷冷地逼視著胤礽,深呼吸壓住心頭火,對自己說:別發火,要冷靜,蓉玥打得,胤礽的身份特殊,跟他動手只有自己吃虧的份。
胤礽裝出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道:“哎呀,真對不住,我剛剛才知道馬驚了,才出來看看的。”說著,朝身後的一個隨侍小太監罵道:“張淮,你怎麼辦事的。讓你給我溜溜馬,你卻把馬驚了,害大公主摔下來,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叫張淮的小太監慌亂地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道:“大公主,奴才不是故意的,請大公主饒了奴才吧!饒了奴才吧。”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不發一言,冷眼看著胤礽演戲。別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是說對了,這蓉玥跟胤礽走得近,我看是因為這倆都熱愛“表演事業”,如果讓他倆去考表演系的話,一考準上啊!
胤礽看了我一眼,見我不答話,一腳踢翻了張淮,惡狠狠地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