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您吃了還想再來。”
我答道:“老闆,給我們每個人都來一碗吧。”
那老闆樂呵呵地答應了一聲,就樂得去幫忙準備了。下面的那位一聽生意來了,似乎削得更起勁了,那一條條的面片猶如一條條小白龍,在空中劃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後,準確無誤地潛入鍋中。其實不吃麵,光看就是一種享受。
面一碗碗陸續地上來了,我夾起一根放入嘴裡,的確是很有嚼頭,非常筋道,不過就是有一樣,那碗是真正的海碗吶,都快趕上洗臉盆了!這老闆也太實在了!
“姑娘,我這面味道怎麼樣?”那老闆有些緊張地問。
“嗯,不錯,不錯。”我讚道,“你這面這麼好吃,生意應該很好吧。”
那老闆一聽,立刻愁眉苦臉地道:“唉,好什麼呀。打從去年的瘟疫過後,生意就越來越差,這兒的人都窮啊。”
“窮嗎?可是我這一路上連一個乞丐都沒看到呢!”我反問道。這可真奇怪了。
那老闆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您不知道,聽說是最近皇上要來,這兒的乞丐都被縣太爺趕到城隍廟裡去啦!”
“啊?竟有這種事?”我一聽不覺聲音就高了,惹得對面桌上正在吃麵的喇嘛還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這才看清這是個中年喇嘛。我報歉地對那喇嘛笑了笑,又低聲對老闆說,“那不是弄虛作假嗎?”
那老闆道:“這算什麼,那些當官的只想著怎麼保住烏紗帽,哪管小民百姓的死活呢?”老闆嘆了口氣,又接著說,“姑娘,我看您是外地的,初來乍到,可要小心吶!”
我有些奇怪地問道:“哦?怎麼了?小心什麼?”
“本地知縣人送外號‘趙拔毛’,貪財得很,就連過路的客商他都要想辦法從他們身上榨銀子出來。”老闆很耐心地跟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可真是有意思啊。剛出門就碰上個罕見的新聞吶。
“老闆,多少錢?”這時對面的喇嘛吃完了,操著很古怪的漢語招呼著老闆去結帳。
那老闆過去,笑呵呵地道:“佛爺,三十文銅錢。”
那喇嘛“哦”了一聲,在身上摸了一遍,結果面露窘色,尷尬地道:“老……老闆,我的錢袋被人偷了……”
他話音未落,那老闆就諷刺道:“被人偷?我看你就是存心來白吃的吧?出家人怎麼也學起騙人了?”
那喇嘛被那老闆一陣搶白諷刺,臉漲得通紅,好像有些生氣,本就漢語不好,這下更張口結舌了:“我……我沒騙人!”
“還嘴硬!走,見官去。”那老闆說著就要上去拉住那喇嘛。
我見狀,剛想開口幫那喇嘛解個圍,卻聽旁邊的塞圖有些緊張地輕聲說道:“主子小心,這個喇嘛功力深厚,奴才不是他對手。”
我聽罷,愣了一會兒神:這果然人間處處有高手啊。可是又一想,咱過去又不是跟他打架,而是勸架的,出家人總不會連好歹都分不出來吧。於是跟塞圖說:“放心,今兒我不用你跟人打架。”於是,我出言道:“老闆,這位師傅的面錢我給了,你放他走吧。”
聽到我這麼說,那老闆才放開了那個喇嘛。
那喇嘛看了看我,走到我面前,雙手合什,鞠了一躬,道:“多謝施主,敢問施主大名,來日定當相報。”
我趕緊也雙手合什,回了一禮道:“大師不必客氣。區區三十文不用掛在心間,我本就不是為了報答而幫你的,因此大名不留也罷。”
那喇嘛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竟有幾分深邃,然後道:“既如此,那就大恩不言謝了。施主保重,小僧就此告辭,後會有期。”說罷又朝我鞠了一躬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