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大公主,大公主!!該起床了!”
一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呢,小穗這個活鬧鐘又開始喊了。古代讀書的孩子真是太苦了!比我上中學那會兒苦多了!簡直折磨人啊!
想當年寫作文的時候,常用一句“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說明天色尚早,可這會兒,外面還是烏漆抹黑的,魚肚白連個影子都沒有!我意圖忽略這個人工鬧鐘,抓起被子蒙上頭繼續睡。
“大公主!大公主!再不起就遲了!皇上要是知道了,奴婢又該挨罰了!”小穗可憐兮兮的說道。
唉!我心裡嘆了口氣:丫的,我的死穴算是被掐的死死的了。自從上書房以來,已經因為我遲到的事情而連累小穗受罰了幾次了,兩隻手被手板打得腫老高,那樣子真是怵目驚心。想到此,我一激靈就坐起身子,閉著眼睛說:“好了好了,我起了。”
我閉著眼睛,任憑小穗他們幫我穿衣梳妝洗漱。衣來伸手也是有好處的,還能趁機再打個盹兒。
“大公主,您看看,這樣行麼?”
我睜開眼,看了看鏡子裡的人,唇紅齒白,面若桃花——自從穿過來,有人專門負責給我梳妝打扮,貌似我越來越漂亮了。
我點點頭,道:“行,就這樣吧。”
這時候,秦忠跑了進來,躬身道:“啟稟大公主,三阿哥,四阿哥都已經在門口侯著了。”
暈,這倆小子起得還真早,我趕忙拿起今天要念的經書,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哎呀,不好意思,又讓你們等了。”一到門口,我先有口無心地道個歉。
“皇姐,你每次都這麼磨蹭!”胤禛很不滿的說道。
“怎麼,等不及要去聽顧師傅訓話呀?” 我伸手要摸他的頭,他皺著眉,把頭往旁邊偏了偏,躲過去了。
“皇姐,咱們快走吧,要是遲到了,師傅又該罰我們了。”胤祉在一旁催促道。這個小書呆子,記憶力極佳,看書那是過目不忘啊!有好幾次我背書,都是他偷偷暗中提示我過關的呢!
我拉起他們的手,坐進我的轎子。因為我身子弱,我的轎子是康師傅特地吩咐為我準備的大暖轎子。我時常在裡頭備些好吃的零時,這也是他們喜歡跟我一起去上學的原因之一。
“皇姐,為什麼你的芝麻酥特別好吃呢?”小胤禛咂吧著嘴問,嘴角還留著芝麻酥的粉末。
我一邊拿手絹幫他擦去嘴邊的粉末,一邊答道:“嘿嘿,為什麼?就因為它是你皇姐的芝麻酥啊?”其實這些芝麻酥是我特地讓秦忠從宮外買來的,能不好吃嗎?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那個煩人的顧師傅又要考背書!竟然要把《大學》的《平天下在治其國》從頭到尾一字不拉地全背下來!簡直要命啊!這篇文章那麼長,通篇的之乎者也,一看到就頭痛,每次背到一半就卡殼,怎麼都背不到底!對於唐詩宋詞我還有興趣,這個什麼治國,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快被它折磨瘋了!於是我笑嘻嘻的說:“你們吃了姐姐的酥,今天可別忘了要拉姐姐一把哦!知道嗎?”
胤禛斜了我一眼,指控道:“皇姐,你又沒溫書?”
呀,這個小屁孩,什麼態度嘛!我伸手給他一個暴栗子:“你哪隻眼睛見我沒溫書了?”
胤祉又拿了一個芝麻酥,咬了一小口,嚥下去,然後慢悠悠的地道:“皇姐,放心,你後面有我和永綬呢!”那倒是,永綬和這小子的位子正好在我後面。
“嘿嘿,還是咱們的才子講義氣!”我笑眯眯的,主動拿了一個芝麻酥塞到胤祉的手裡。
上書房到了,我們一行三人下了轎子。
該到的人都到齊了,就差我們仨了。我們溜到座位上一坐好,今天的課就開講了。到昨日,《大學》算是學完了,今天開始要講《中庸》。
“天命之謂性,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這顧八代就是一個十足的老夫子,念起古文來是搖頭晃腦,彷彿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他領著我們通讀了幾遍,開始講述這一篇的含義。他在那裡講的唾沫橫飛,激情飛揚,殊不知,他那個自我陶醉的抑揚頓挫之聲傳入我的耳內,簡直就像是催眠曲,聽不到一刻鐘,立刻就要眼皮子打架了。我悄悄抬起右胳膊,托住腮幫子,低下頭,裝作在看書的樣子,準備偷偷打個小盹。
我正漸漸迷糊的時候,忽然我的椅子被人踢了一下。我一下子驚醒過來,抬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