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經》中的《天尊地卑》一節,讓孔老夫子的後人——被封為衍聖公,名叫孔毓圻的,挑幾個族裡的“飽學之士”,當面講給他聽。我對此毫無興趣,卻也得正襟危坐,裝作仔細聽的樣子。不過,這回聽講也有意外收穫,我竟然見到了孔尚任——未來書寫《桃花扇》的大作家呀!他筆下李香君的傲骨和氣節,我向來相當欣賞,曾想過,能寫得出這麼一出好劇的人,應該也是卓爾不群,見識不凡的才俊吧。這一見,遭遇了一半幻滅。
怎麼說呢?他的才學貌似確實不錯,在康師傅面前講解《大學之道》時,他是不慌不忙,口若懸,講得頭頭是道,聽講的眾人,包括康師傅在內都是頻頻微笑點頭,這個的確可以彌補他形象上的不足——中等身材的中年大叔,還偏留了一把黑黑的山羊鬍子。但是,幻滅就幻滅在,康師傅破格提了他為國子監博士後,他那一副受寵若驚,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樣子,還說啥“犬馬圖報,期諸沒齒”。那一刻,我真彷彿見到了李香君額上鮮血所化之桃花似乎正片片凋零。
告別了曲阜,告別了孔老夫子,終於清靜了,康師傅說眼看快到年關了,要趕緊回去,緊趕慢趕的,趕了九天,終於在十一月二十八這天,抵達了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