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說說看,興許我們能幫上忙呢?”班第道。
大叔用袖口揩了揩眼角,道:“你們的好意俺心領了,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這都是命,都是命啊!”
班第朝我聳了聳眉毛,遞了個眼神,那意思是:“你瞧,人家都認命了,咱們還是別管了吧!”
我蹙緊了眉頭,撇了撇嘴,那意思是:“你這人怎麼這樣,見死不救啊,快點兒,繼續!”
“大叔,”班第沒辦法,只好又微笑著回頭對大叔道,“不瞞您說,我們家有親戚在京城當官兒,您不妨說說看,那根大腿到底有多粗,也許能擰一擰也說不定。”
“哦,你們家有當官兒的?”大叔的眼睛亮了一亮,但隨即又搖搖頭,嘆息道,“不行不行,就是當官兒也擰不動,那家是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我截住話頭道,“哦,對啊,剛才我好像聽見什麼貝子府?哪家啊?那貝子叫什麼名字?”
“星尼!”大叔道。
“他?”我聞言望了一眼班第,他也是一愣。
“怎麼,你們認識他?”大叔似乎對我們的反應有些好奇。
“哦,”我跟班第會心一笑,對那大叔道:“也不算認識,這個貝子挺橫,我們在京城看過他跟別人當街打架!您怎麼會惹上他了呢?”
“俺們也是沒辦法啊!”大叔長嘆一聲,終於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位大叔有個寶貝兒子,不愛念書,更不愛勞動,就喜歡一天到晚跟人家鬥雞,鬥狗,鬥蛐蛐,一個月前的一天,他兒子徹夜未歸,第二天就有一夥人帶了一疊欠條打上門來,說是他兒子欠了人家五百兩銀子,限他們三日內還清,否則休想再見到兒子。大叔家三代單傳,就這一根獨苗,自然緊張得很,可他家就只有兩畝薄田,全賣光了再找親戚朋友借點,最多能湊出二百兩!正愁眉不展之際,同村一位好心的村民給他透個訊息,說是貝子星尼家的二少爺病了,想娶個妾沖沖喜,聘禮不少,除了綾羅綢緞外,另有五百兩銀子,貝子府轄下的各莊莊頭四下找了一圈兒,就是找不著合適的姑娘,若是大叔有意,他可以幫忙聯絡這事兒。這訊息可相當於一場“及時雨”啊!心急如焚的大叔跟老伴兒一合計,就應了這門親。雖說為了能順利攀上貝子府的高門,大叔一家帶地投充到了貝子府門下成了名義上的奴僕,不過,星尼這回還算守信用,聘禮和銀子一點兒沒少給,大叔的兒子於是被順利救了出來,大叔的女兒嫁過也是實實在在的二姨少奶奶,蠻以為一場風波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幾天前星尼的二兒子病重身亡了,星尼怕他寶貝兒子一個人在地下太寂寞,便要讓大叔的女兒“殉夫”,並說回頭會向皇上請旨,替大叔的女兒請個貞潔牌坊回來,光宗耀祖。今兒大叔女兒回家就是跟她父母“臨終話別”的,明兒一早就得回去。
“死星尼,簡直無法無天!”聽完大叔的敘述,我忍不住攥著拳頭罵開了,“他這不是變相地讓人‘殉葬’嗎?太過……咳咳……太過分……咳咳……分了!”也許是太過生氣,我覺得一股氣直衝肺部,竟咳嗽起來。
“你別太激動,看你咳的。”班第幫我拍了拍後背,無意中碰了下我的臉頰,立馬伸手探向我的額頭,面色大變,驚呼道,“天,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竟發燒了!”
“這可怎麼好?”大叔也有些著急,“俺們村裡沒郎中,最近的一個郎中離這兒得有二十里地呢!”
我自己伸手摸了摸額頭,好像是有一點熱度,但沒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一時半會兒的應該沒什麼問題,還是先解決大叔女兒的問題要緊,便對班第道:“有點兒小發燒沒關係的,剛好殺殺我體內的毒,咱們還是先看看怎麼救大叔的女兒吧。”
“大叔的女兒要救,你的病更要治!”班第想了想,對大叔道,“大叔,你現在趕快去把你女兒叫來,跟我們走。”
“跟……跟你們走?”大叔有點兒發愣。
“對,”班第道,“明天貝子府來人問起,你就說大公主這兒缺人手,路過你家見你女兒聰明伶俐就要了去,暫時幫幾天忙,這樣,你女兒就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大……大公主?”大叔的神情越發地發懵了,一雙眼睛在我和班第之間瞄來瞄去,就是說不出話來。
“實不相瞞,這位就是大公主!”班第指著我對大叔介紹道。
“啊——”大叔愣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彎了身子就要下跪見禮,班第深知我心,攔住大叔道,“大叔不要多禮,大公主就是為了避免這些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