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沒事,那就明天吧。你住哪?明天一早我去接你”王和均的服務真是周到又熱情。
“啊……那個……客棧的名字我忘了,還是我去張家找你吧。”我堆著笑,隨口撒了個謊。住哪裡是絕對不能洩漏的機密,不然先前做的一切掩飾皆是徒勞。
“也行,那就這麼說定了!”王和均一臉的燦爛,沒有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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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拙政園門口,塞圖就跟我彙報說:“主子,翟大亮那夥人就住在興隆客棧,一共來了十二個人,把整個客棧都給包下來了。怎麼辦?”
哦喲,真是財大氣粗啊!這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用驚動不相干的人。不過,要抓這些人,就塞圖這幾個人是不夠的,得請示下常寧,派個侍衛小分隊去才行。
於是,我直奔遠香堂去找常寧,他倒是真有閒情逸致,開著窗子,鋪著宣紙,正專心致志地對景畫畫呢。
我躡手躡腳地到了常寧身旁,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大叫一聲:“阿瑪!”
原本以為常寧會被我嚇一跳,卻不料,他竟然不慌不忙地畫完最後一筆,將筆擱好,才回過頭來,輕敲了一下我的頭,笑嗔道:“鬼丫頭,就知道是你!怎麼今兒回來得這麼早啊?”
我撇了撇嘴,道:“唉,別提了,今兒碰到一個忒可惡的人,搞得我沒心思玩兒了,所以就早早回來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壞了咱們禧兒的興致,說說,阿瑪幫你出氣!”常寧半真半假,半開玩笑地逗著我。
“欸,還別說,這個人氣粗得很,還非得王爺您親自出馬才行啊!”我半帶怨氣地調侃。
“哦?什麼人,還非要我出面?到底出什麼事了?” 常寧的好奇心被觸發了。
“這事兒是這樣的,今兒我出去路過一戶人家,正跟一位大嫂打聽路怎麼走呢,冷不丁地就闖進來一夥兒強盜,在那戶人家的家裡打砸搶,那戶人家是敢怒不敢言,我看著納悶,事後就問那位大嫂怎麼不去報官啊?您猜那大嫂怎麼說?”
“怎麼說?”常寧緊問了一句
“她說,報了,可官府不敢接狀子,因為那強盜說自己是旗人,而且是恭親王的家奴,誰敢碰他呀?”
常寧當即變了臉色,咬牙道:“真夠大膽的,敢冒充我的家奴,敗壞我的名聲!”
“是啊,阿瑪,你打算怎麼辦?”我緊盯著常寧的眼。
“抓到了必嚴懲不殆!”常寧咬著牙,陰婺地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幫宵小,絕對不能放過他們!”我立即說出了我的想法,“阿瑪,我知道他們住哪兒,等天一黑,您再撥六個人給塞圖,那些人一準給您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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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園蘭雪堂,我和常寧穿著常服坐在椅子上,塞圖和其他侍衛一起押著一幫人跪在地上,我微一點頭,示意塞圖他們去了那幫匪徒眼睛上蒙的黑布,並解了他們的啞穴。
“你們吃了豹子膽了,知道我是誰嗎?快放了我,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被塞圖死死押著的領頭的那個就是翟大亮,果然生猛,眼睛還沒適應屋裡的光亮,就扯開喉嚨威脅起人來了。
常寧“哼”了一聲,冷冷地盯著翟大亮道:“哦,你是誰啊?我倒是想領教領教。”
“說出來,你們可別嚇一跳!”翟大亮貌似根本就不認識常寧,梗著脖子道,“我可是恭親王府的管事,要是恭親王知道你們膽敢這樣子對我,哼哼,你們一個個都得見閻王。”
“哦?是我府裡管事。那我怎麼會不認得你呢?”常寧看似沒什麼火氣,但話語中卻透著令人徹骨的冰冷。
“你……你府裡?你是……你是……”翟大亮聞言,有些驚訝,後頭的話因為害怕而顫抖著說不出來了。
“死奴才,你看清楚,這位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恭親王。”我發揚了一下善心,將翟大亮後頭不敢說的話,乾脆挑明瞭說給他聽。
翟大亮一下子面如死灰,伏在地上半晌不敢動彈。其他的同夥,有的早就抖如篩糠,口中直呼“王爺饒命”了。
“膽敢冒充我的家奴,打著我的旗號為非作歹,你們這些人是活膩了!”常寧終於怒吼出聲。
“回……回王爺,奴才……奴才……沒有冒充,確實……確實是主子的家奴。”翟大亮算是回上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起來。
“還敢狡辯!拉出去一律重打八十,然後把他們全都送到蘇州府去!”
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