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宣佈,將進行俄羅斯聯邦總統大選。早在4月,各州、各共和國、各勞動集體和許多社會政治活動家就紛紛給我打來電話,請求我同意參選俄羅斯總統。同各地方各單位的代表會見,最後也會提出同樣的請求。在道德上我完全有拒絕的權力,因為我有個理由,就是不久前才得過一場大病。不過,如果是這樣,我一輩子都會因為自己甚至沒有打算參加戰鬥而責備自己。
那是一個對於全國來說都非常可怕的日子。我在注視著當天如暴風驟雨般發展著的事件的同時,清楚地認識到俄羅斯和蘇聯各權力部門之間對立的高潮正在到來。如果葉利欽在大選中勝出,那麼國家的命運就註定了。如果另一個人勝出,其中也包括雷日科夫,那麼災難還有避免的可能,透過深思熟慮的改革,依靠中央和各加盟共和國之間正常的相互關係,國家將不會被破壞,局勢將得到穩定。與此同時我還意識到,由於人民對戈爾巴喬夫及其政策沒有好感,由於葉利欽的反對活動在全國範圍都引起了極度混亂,要想勝出也不那麼容易。人民將會不知所措。許多人心存幻想,期待著當第501天到來的時候能見到天堂,認為葉利欽才是祖國的大救星。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人們能聽到我警示的聲音。
我不想詳述競選活動中的一波三折。什麼都有了:有誣衊造謠,有髒水淋頭,也有含血噴人。總之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還常常把我的名字同戈爾巴喬夫連在一起。我做了很大努力向人們解釋,說實情根本不是這樣,我們早已分道揚鑣,說他已背叛了改革的理想,背叛了那些曾跟他一同創業共事的人,但並非所有的人都能聽得進去。人們投票不僅是為了選葉利欽,而且還是為了反戈爾巴喬夫。而且,我的反對者在把我跟他“捆在一起”這件事上也沒有少下工夫。
為了能對那個時代和當時出現的局勢有一個概念,讓我來引用一段《蘇維埃俄羅斯報》在大選兩星期前發表的訪問記。我透過這份很有權威的出版物於國內旅行期間回答了該報記者別蘭所提的一些比較尖銳的問題。採訪的標題《我建議走另外一條路……》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他怎麼敢把自己放到俄羅斯總統的寶座上?大家都知道,人民將選舉葉利欽。”“您是奉戈爾巴喬夫之命呢還是奉中央之命?”
“您當時為什麼不說服我們?”(9)
——我是自願參選的。既不是奉中央之命,也不是奉戈爾巴喬夫之命。當了5年的國家部長會議主席,我親身體驗了什麼叫掌權。我嘗夠了掌權的滋味,知道掌權有多辛苦,而且往往是吃力不討好。
但不論是在蘇聯還是在俄羅斯,情況都在日益惡化,危機四伏。我不相信葉利欽現在提出的這個綱領能使局面好轉。情況將更為惡化。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觀,看著局勢發展。這就是我的原因……
現在再來談談向市場過渡的綱要問題。去年(1990)夏天,你們還記得,曾經有過兩個綱要,一個是政府提出的,還有一個就是“500天”綱要。後者還有一個名稱,叫做“休克療法”綱要。我對這個綱要的態度非常明確。我堅信,經濟必須轉上新軌道,而且我還最早提出:硬性計劃分配系統潛力已經到頭,再按老辦法將無法繼續前進,需要轉向比較有彈性的經濟關係形式了。但我們提出的模式是可調控的市場,是逐步平穩過渡。當舊的東西倒下去的時候,當時就應該有新的東西建立起來,就應該仔細衡量,預測、而不是揮動板斧,速戰速決。
我堅決反對“休克療法”這種辦法。我過去認為,現在也還是認為,幾個月之內就要過渡到新經濟關係的做法,將會引發非常嚴重的後果。
為了向自由市場過渡,就應該建立相應的結構。如果非要像現在這樣說:好了,從新的年度開始就廢止國家訂貨了,你們就自謀出路吧,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眼下已經是困難重重了,但如果從新的一年開始乾脆就不要調控,那大批企業將無法工作。特別是機械製造業,因為企業之間存在著緊密的合作關係。
還有一條:我贊成所有制形式的多樣化。應該找到一種形式,讓人真正成為自己生產資料的所有者。至於說到小企業,什麼手工作坊、快餐店、商業店鋪等等,那我們這裡還可能出現私有制。在這種情況下,我主張那些本身就在小企業工作的人有優先權,讓他們首先能夠得到這些企業。讓他們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命運,不必透過交易市場、拍賣市場,因為在那種地方,佔便宜的都是賺大錢的人。
至於說到大型企業,可以有股份制,有集體所有制,比方說,每一個工作的集體成員都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