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的湖水中冒上頭來。這,他認識,是雨師叔的“右臂”。來江南這幾天,他每天都見小雨帶著它玩,而且還告訴他,這是他小雨為家裡的一隻“左膀”月白母旋龜招的女婿,並給它正式取了學名。
“烏星龜?”喜豹不禁叫了一聲,正是這名。
哪知他這一呼喚,那龜縱身跳上岸來,四隻鋼般銳利的尖爪直朝他撲抓上來。喜豹大吃一驚,不知這龜好好的因何會上來攻擊他。
雖然他喜豹武功平平,但也不是平常之人,身法還是有點的。眼看那旋龜就要撲到面門,這要是被抓上,不破相也要變成麻子。躲避是來不及了,他趕緊將身子仰面朝天的向後倒去,來了一個倒栽蔥,使旋龜撲了個空,硬是活生生地給讓了開去。
接著,他身子隨即往上一挺,兩腿朝下一打,就勢平地立起,腳剛沾地,腦後生風,那龜旋即又從他身後回撲上來,只抓向他腦後丘,哪容他有半點喘息的功夫。
喜豹也不含糊,跟著向前一撲,又使了個旱地拔蔥,倒下的同時,旋龜似閃電般擦著頭皮飛射過去。“好險吶!”他心裡叫著兩手向地一撐,呼得重新站起,剛才立穩,烏星龜再次倒飛過來,並不轉頭,龜屁股一搖,蛇一樣的龜鞭當空橫掃雙耳,同時兩隻後爪也狠狠抓向喜豹的前胸。
“孃老子的,你還真來勁了嘿。”他這回也發起狠來,盡不躲也不閃,立住身形,瞅準那龜抓來的後爪,在右手伸出去的當界,又似前番那樣半身倒向後,兩腿卻泊開呈弓字形立穩,讓過掃來的龜尾,而那龜爪也剛好被他一把抓個正著,死死捏在手裡。卻哪想這畜生更是兇狠,猛得將龜身吊下,鳥頭一低朝後彎去,張開鷹般的鋼嘴,就要去咬喜豹的手腕。
這要被咬上,骨斷筋折。喜豹見此也是豁出去了,又一伸左手,把那旋龜的前倆爪也給牢牢扯住,將它下彎勾曲的身體似拉麵般用力朝前繃直。
而那天生野性兇猛的旋龜,被他這拼命一拉,吃痛難忍,悶坎了一聲,更是較勁回咬,使出所有的蠻力進行對抗。這下可好,一人一龜,象拉力賽一樣誰也不饒誰,憤怒地彼此對視著,勢必要把對方置於死地才肯罷休。
如果這時,喜豹一鬆手,後果可想而知。但要想烏星龜弛身放過,那更是枉然,此龜生來好戰兇殘,絕對不會放過對手,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要它降服只有一種,如雨沬那般,將它的子孫後代(旋龜蛋)擒獲。
見此番戰勢已處於僵持狀態,小雨又伸手於嘴裡,吹響哨音,這回是F大調--降調。正頻於臂酸手脹,幾近筋疲力盡的喜豹,忽然覺得左手一鬆,那旋龜象縮回去的彈簧,直線般被他瞬間拉直,不再抵抗。
但他卻也不敢放手,如拽活雞一樣仍保持著拉力狀態,只有這樣,就擒的“敵人”才不至反攻。
“好了,放手吧,它不會再攻擊你了。”一直觀戰中的小雨,此刻才慢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於是,喜豹這才放了手。那龜還沒落地,變在他眼前一晃,縱身跳進水裡,轉眼不見了蹤影。
“雨師叔,你這叫什麼防禦的招式啊,拿個旋龜兒來糊弄我。”一臉的委屈。
小雨聽了也不答言,如先時旋龜一樣,縱身跳起,一個雙勾套環,兩手成爪形向喜豹面門迅疾抓來,比那烏星龜還要快上十分。
經過剛才的一番磨礪,喜豹自是有了心理準備,反應亦要快得多。他跟著也向後仰倒,同樣如先。等讓過小雨他卻不再停頓,緊跟著翻身躍起,身子直朝前飛出去足有兩米開外,不待腳底落下,又側旁一偏,同時轉身朝後觀風。
這一瞬間的功夫,眼前紅影閃過,離自己只兩步距離,旋即又見左側單掌劈到,跟著後一掌即來。而喜豹這時已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伸出雙手,把對方前後的手腕同時擒住,跟著向左旁用力一帶,逐將飛來的掌力輕鬆破去。
“師叔,我懂了!”他高興地跳起來,直朝橋邊跑去,對著橋下緩急的湖水大喊:“烏星龜,上來,咱們再比試比試。”
第七章 還光內視 元嬰初成
望著喜豹興高采烈的樣子,小雨不禁搖頭苦笑了下,他懂了?
其實喜豹並沒有真正領悟他那一靜一動,一跳一縱,一拉一回的功力運動在何處。其真正涵義在於,他動作的同時,也是另一氣息在生成醞釀中。使身體運動貌似無序,其實應變有則,諸如打亂常規,卻是為了更好的達到諧調,為他下一步的打坐煉功起到一個潛移默化的作用。
因為小雨知道,喜豹同師兄修道的起點不同。在石基離開華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