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最終會招來黑山羊幼崽。”
“……幼崽!”布魯斯被逗笑了。
亞度尼斯沒理他,繼續說:“至於禱詞,召喚母親不需要禱詞。知曉她的名字該如何正確地發音就能引起她的注意,呈上祭品,就能增強她回應的機率。她最喜歡的祭品是新鮮的、攜帶著生育之力的物品。在新月下進行召喚儀式會有驚喜。”
布魯斯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個被綁在新月下的年輕人。
他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所以你的父親被當成祭品的最大原因是……他攜帶著生育之力?因為他特別漂亮嗎?”
亞度尼斯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
“對。”他面無表情地說。
布魯斯當場笑出了聲。
“但多半時候,信徒不會這麼理解生育之力。他們更喜歡用未成形的胎兒或者女性孕育生命的部分作為祭品。”亞度尼斯平靜地說,“——好了,不要笑了。”
這種事有那麼好笑嗎?
他沉下心神,試圖尋找不久之前的心境,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那樣輕鬆自如地思考和說笑。他是有這個能力的,被莎布吞食的作為人類的他永遠不會死亡,這就意味著他屬於人類的部分永遠不會消失。
只是那部分實在是太過渺小了,渺小到如果不用盡力氣去鞏固和維護,他身上就幾乎無法體現出人性。
“我告訴過你的,我以前是個編劇。你不知道一個編劇需要看多少爛得讓人想吐的本質,需要寫多少——重點是寫多少讓人想吐的本子。”亞度尼斯有點無奈地笑了,“這種‘死於過分美麗’的劇情我都快寫吐了。”
“你以前跟瑪麗蓮勾搭的時候,”布魯斯好奇地問,“就是靠著編劇的身份嗎?”
“她的丈夫才是靠著編劇的身份勾搭她。”亞度尼斯搖頭,“至於我——”
布魯斯用眼神催促他繼續往後說。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具體是什麼身份。”亞度尼斯不太確定地說,“大概就是……從克拉克·蓋博的男友變成費雯·麗的男友,再從費雯·麗的男友變成勞倫斯·奧利弗的男友,再從勞倫斯·奧利弗男友的變成馬龍白蘭度的男友,然後……”
布魯斯打斷了他:“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其實我都不太明白。”亞度尼斯笑起來,“我在不同階段有不同的對外反應。現在想來,我不應該和好萊塢離得太近——我喜歡破碎的人,精神或者身體的破碎都可以。”
“你知道嗎,我們在稱呼人設的時候有特別的代稱。”亞度尼斯起了談興,“最能吸粉的人設之一就是‘美強慘’,簡單來說,就是長相漂亮,實力強大,還擁有慘痛的經歷,而我最喜歡的人就是——”
“美強慘?”布魯斯說。
“不,”亞度尼斯說,“是‘慘慘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