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還以為這只是個詭異的夢。
講道理,如果一個有理智的人,在穿越前的最後記憶是自己洗漱乾淨、舒舒服服地躺上了床,而他在穿越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大概是七八年裡,都不像是清醒的時候那樣能夠自如地掌控自己的身體和思維,而是維持著半渾噩的狀態——
究竟要有多神經病的人,才會覺得自己是穿越了,而不是在一個離奇而又漫長的夢裡?
不管其他神經病會怎麼想,亞度尼斯覺得自己在做夢。
有些人會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之後做很多在現實生活中不會做的事情,搶劫,殺人,強x,或者更糟糕的事情,但有些人在知道自己在做夢之後,卻只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亞度尼斯想要在夢中好好休息。
他從那個被人物理閹割的男人身邊逃開後到了一片繁華的步行街,街道上全都是西方人的臉,人人都在說英文,只是說英文就算了,每一個店面上的牌匾、周圍所有的字型,同樣全都是英文。
亞度尼斯驚呆了——作為一個四級低空飛過的大學生,他的英語讀寫水平不算差,可他的口語和聽力水平?
就用這句話回答好了。
在亞度尼斯的省份,高考是不考聽力也不考口語的。
亞度尼斯在陌生的街道和陌生的人群中徘徊,確定自己的衣角上染著血跡,同樣確定他聞起來有著奇怪的腥味,所以一路上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並未引起他的重視。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用簡潔有力的話語總結,亞度尼斯被一群試圖將他拐帶回家的人包圍了。
這群人在爭奪他的所屬權時做出了一些不正確並且不理智的行動,他們使用語言、拳頭、腿腳和槍支彼此攻擊,約定最終得勝者能夠得到年幼的亞度尼斯。
但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聽不懂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的亞度尼斯已經仗著身材嬌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是亞度尼斯第一次知道他究竟意味著什麼。
——就算聽不懂那些人的對話,他們狂熱的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情緒,和他們的肢體語言,亞度尼斯還是能夠讀懂的。
不過今天他不打算回憶太多過去。
他流浪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能夠講述的故事實在是太多了。
“我一直在後悔那天路過了犯罪巷,”亞度尼斯說,“我真傻,真的。如果我沒有路過犯罪巷,我就不會遇到你們一家三口,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們一家三口,就不會撞見你們三個遇到歹徒的那一刻。我是很少多管閒事的,這個你也知道,但我當時就是管了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