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個很淺的微笑,她就滿懷幸福地退到了門邊,不再關注亞度尼斯和佩普的談話,擺出一副守門的架勢。
“你好,波茨。”亞度尼斯說,“我是亞度尼斯。”
佩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她張嘴想說什麼,然而狼狽地發現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能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她能聽到自己引擎啟動般轟隆隆的呼吸,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耳中的血液在飛速湧動,她聽到了鮮血沖刷血管的聲音;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面板溫度在升高,她的喉嚨黏膜在發癢,促使著她不斷吞嚥唾沫……
伊薇已經無數次地向她強調過亞度尼斯的美貌。
佩普還以為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可原來在有些人面前你是永遠沒辦法做好心理準備的。
你不親眼看到他,就永遠沒辦法想象出那種形象;就算親眼看到過他的形象,你似乎也沒辦法在腦中完整地回憶起他。
他不像是一個人。他更像是一個概念,一個思想,一個意向。
美。性。慾望。
“我是霍華德的朋友。”亞度尼斯又說,他微微側過一點頭看著佩普,“我聽說託尼在找我——”
這種時候似乎應該主動登門拜訪,亞度尼斯有點不太確定地想。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去拜訪託尼到底要做什麼或者說什麼……他需要儘可能地遠離霍華德,以防霍華德又一次陷入狂亂的迷戀和瘋狂裡。
但他有點想念霍華德了。
第36章 第二種羞恥(3)
“……你好。”佩普只能說,她的頭腦混亂,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見到亞度尼斯之後,她只覺得她所有的思考都空無一物。
一段在感官體驗上無比漫長的沉默。
佩普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和肌肉,但在過去那麼久之後,她依然像是被什麼人狠狠踹了一腳似的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因為和亞度尼斯的距離太近了,在這樣近的距離裡你很難去忽視亞度尼斯,他的存在感像是劇痛,有誰能在猝不及防的劇痛下不失神呢?也許有人能做到,但佩普絕對做不到。
“……是的,沒錯,”不過佩普到底不是毫無見識的普通人,她絞盡腦汁地從剛才的對話中找出了重點,“託尼是在找你。”
她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稍微放鬆了些,還開了個玩笑:“我聽說這件事進行得不太順利,看來你很會躲人。”
這不能說是個很自然的玩笑,實話說它有點突兀了,抱怨似的口吻更是有些失禮。
然而亞度尼斯很捧場地露出了微笑:“我確實很會躲開那些窺探的視線,就算是霍華德的兒子也不能完全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