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一片紅的春節,它顯得那樣格格不入。這倒也都無所謂,要知道2006是洪大周的本命年,如果買一隻通體白毛的小狗,至少脖子應該拴一根紅繩,那樣才會吉祥。可能後來他們也不會離了。大過年的,買只白色的玩具狗太不吉利了。原來小曼是不信這些的,當所有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回頭一看,才明白,春節期間的這一系列不吉利的動作,把很少和她溝通的洪大周推向了家外。

那一天,沒有什麼徵兆。有的話也只是洪大周不再像前些年陪他娘倆一塊出去玩。九歲的明明有些孤單,胸前抱著那隻看上去還算可愛的玩具,偶爾牽了小曼的手,兩人乘公交車去逛廟會。

第3節:1離婚前夜(3)

汝小曼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印象裡那裡應該有很多小吃。可2006年的這場廟會,讓她格外不是滋味。她和明明都喜歡逛美食街,不會做吃的,但是很會品嚐。她對明明說:〃媽帶你去廟會,買好吃的。〃明明本是不喜歡坐車的,他是一坐車就暈車的孩子,為了好吃的,還是爽快地答應了。其實,汝小曼想讓明明喊上洪大周,緩合一下氣氛。可洪大周說:〃明明去吧,爸有事去不了。〃他在家上網,她知道。他在網上叫別人寶貝。她看到過,心碎,卻仍夢想著一家三口的完整。

廟會門前倒是有不少小販,賣的多數是玩具,比如氣球。進了廟門,在裡面轉了一圈出來,她和明明的身上,不知道怎麼就多了一種東西。那種東西,直到一年多,都不曾散去。她事後想,是不是每走一處都要燒香?都要敬拜?而她和明明只轉了一圈,在裡面東看看西看看,然後就出來了,沒燒一根香。長這麼大,她從來沒燒過香,她聞到那種香味就受不了。小的時候,她聞過一種胭脂味,就類似於香的味道。那個時候,她總會嘔吐。現在還好,儘管這香的味道和那種脂粉味類似,總算沒有讓她在廟會就吐出來,那樣,更煞風景。

回到家裡,汝小曼小心翼翼的,生怕洪大周再提離婚。而洪大周卻加快了要離婚的速度,每天都要和汝小曼叫囂一番,逼她簽字。再有就是明明上衛生間,回回喊:〃有鬼,有好幾只鬼,男的女的,他們跟我要衛生紙。〃

〃明明,你別瞎喊,這世上哪來的鬼。〃小曼怕孩子把自己喊害怕了,就不讓他亂喊。

〃真有,他們還跟我笑。〃明明半真半假地說。他每次從衛生間出來,邊撒歡跑著邊喊,就跟逗別人玩似的。洪大周已經笑翻了,他和兒子明明之間,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明明那邊喊著過來,這邊洪大周捉住兒子,兩個人就在床上翻滾著玩起來。洪大周有日子不笑了,尤其一看到汝小曼的時候,臉總是緊繃著然後扭向一邊,像看到了陌生人,那臉就跟調緊了弦的樂器一樣,只要輕輕一拉,有可能就砰的一聲斷掉。

第4節:1離婚前夜(4)

〃明明,你再看到那鬼,把他喊來,讓男鬼陪爸喝酒,女鬼陪爸看電視。〃

〃有病。〃汝小曼心裡嘀咕一句,沒有說出來。她只覺得最近兩人的交流越來越少,她想要是把這話說出來,保不準又會大吵一通,也許像以前那樣吵一吵倒好了。以往每次吵完,都不會存下隔夜的煩惱。白天吵,晚上合,這邊吵,那邊已經忍俊不禁了,而且更加深了感情。可如今她分明感覺到了兩個人有點相敬如賓。其實,有一種說法就是,有了鴻溝,或者,就叫冷暴力。

明明依然每天都在喊,最開始覺得好玩,再往後喊到自己一個人不敢去衛生間了。只要說去撒尿,就急得在衛生間門口直跺腳,偏要給開了燈,他才敢進去。

洪大周仍然每天逼迫她,說你不急?你不急,我沒時間陪你,那你和我的律師去談好了。幾時有了律師?幾時有了經紀人?小曼越來越覺得洪大周更像個腕兒一樣地在眼前晃,晃得頭暈,卻偏不想離開他。如今眼睛哭腫了,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往臉上塗水。老母親在另一間屋裡也是唉聲嘆氣。

洪大周說:〃離吧。緣盡了。綁一起真是個累。〃

〃哪裡累了?你憑什麼不考慮孩子?你既然生了他,就該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你知不知道。〃

〃完整?我又沒死,我一直是他爹,我走哪都是他爹。怎麼就不完整了?沒見誰說離婚了就不完整了。你沒看到那麼多優秀的孩子,父母離婚,他們仍然優秀著,又考哈佛又考復旦的。我兒子離了我或者離了你,他一樣健康成長。〃洪大周使勁敲擊著電腦鍵盤,就好像那些孩子,因為父母離了婚,才更優秀。〃毛澤東離沒?離了;那誰離沒?沒離,可外面有私生子;趙本山離沒?離了;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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