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部分(3 / 4)

小說:清史稿 作者:無邊的寒冷

地勢之異致,南北天時之異宜,尚未深考。夫以太行左轉,西北萬峰矗天,伏秋大雨,口外數千裡千溪萬派之水,奔騰而下,畿南一帶地平土疏,頃刻輒漲數尺或一二丈,衝蕩泛溢,勢所必然。聖祖慮清濁河流之不可制也,乃築千里堤、格澱�是,使澱與子牙河各行一路。世宗慮永定河南行之淤澱也,令引渾河別由一道,改移下口。其餘官堤民堤,今昔增築,綜計不下三四千裡,沙土雜半,險工林立,每當伏秋盛漲,兵民日夜防守,甚於防寇,豈有放水灌入平地之理?今若語沿河居民開渠引水,鮮不錯愕駭怪者。且水田之利,不獨地勢難行,即天時亦南北迥異。春夏之交,布秧宜雨,而直隸彼時則苦雨少泉涸。今釜陽各河出山處,土人頗知鑿渠藝稻。節屆芒種,上游水入渠,則下游舟行苦淺,屢起訟端。東西澱左近窪地,鄉民亦散佈稻種,私冀旱年一穫,每當伏秋漲發,輒遭漂沒。此實限於天時,斷非人力所能補救者也。以近代事考之,明徐貞明僅營田三百九十餘頃,汪應蛟僅營田五十頃,董應舉營田最多,亦僅千八百餘頃,然皆黍粟兼收,非皆水稻。且其志在墾荒殖穀,並非藉減水患。今訪其遺蹟,所營之田,非導山泉,即傍海潮,絕不引大河無節制之水以資灌溉,安能藉減河水之患,又安能廣營多穫以抵恃大之入?雍正間,怡賢親王等興修直隸水利,四年之間,營治稻田六千餘頃,然不旋踵而其利頓減。九年,大學士硃軾、河道總督劉於義,即將距水較遠、地勢稍高之田,聽民隨便種植。可見直隸水田之不能盡營,而踵行擴充之不易也。恭讀乾隆二十七年上諭‘物土宜者,南北燥溼,不能不從其性。儻將窪地盡改作秧田,雨水多時,自可藉以儲用,雨澤一歉,又將何以救旱?從前近京議修水利營田,始終未收實濟,可見地利不能強同’。謨訓昭垂,永宜遵守。即如天津地方,康熙間總兵藍理在城南墾水田二百餘頃,未久淤廢。咸豐九年,親王僧格林沁督師海口,墾水田四十餘頃,嗣以旱潦不時,迄未能一律種稻,而所費已屬不貲。光緒初,臣以海防緊要,不可不講求屯政,曾飭提督周盛傳在天津東南開挖引河,墾水田千三百餘頃,用淮勇民夫數萬人,經營六七年之久,始獲成熟。此在潮汐可恃之地,役南方習農之人,尚且勞費若此。若於五大河經流多分支派,穿穴堤防濬溝,遂於平原易黍粟以秔稻,水不應時,土非澤埴,竊恐欲富民而適以擾民,欲減水患而適以增水患也。”

十七年,剛毅言:“吳淞江為農田水利所資,自道光六年浚治後,又經六十餘年,淤墊日甚。前年秋雨連旬,河湖汎濫,積澇竟無消路。去年十月,派員開辦,並調營勇協同民夫,分段合作,約三月內可告竣。”報聞。鴻章又言:“寶坻青龍灣減河,自香河之王家務經寶坻至寧河入海。去歲霪雨兼旬,河流狂漲,橫堤決岸,寶坻受害獨深。廣安橋以下,河身淺窄,大寶莊以上,並無河槽,應與昔年所開之普濟河、黃莊新河一律挑深,添建石閘。”沈秉成、松椿言:“淮南堰圩�所管之洪澤湖,關係水道利病鹽漕諸務。今全湖之水下趨,毫無節制。現勘得應行先辦之工,曰修復三壩,曰修整束水堤,曰展挑三福口,計三項工程,不過數萬兩可以集事。或有議於禮河迤西蔡家莊建滾水石壩,使水可蓄洩,較有把握。惟鉅款難籌,應暫緩辦。”均詔如所請。堵築吳橋宣惠河缺口二。河陝汝道鐵珊,以閿鄉北濱黃河,城垣屢被衝坍,因於城外築大石壩,挑溜護城。

十八年,疏鑿福山港、徐六涇二河,及高浦、耿涇、海洋塘、西洋港四河。山東巡撫福潤言:“小清河為民田水利所關,年久淤塞。前撫臣張曜籌議疏通,因工漲款絀,僅修下游博興之金家橋至壽光海道,長百餘裡。其上游工程,應接續興挑,庶使歷城等縣所受各水,悉可入海。今擬規復小清河正軌,而不拘牽故道,由金家橋而西取直,擇窪區接開正河,歷博興、高苑、新城、長山、鄒平至齊東曹家坡,長九十七里,又於金家橋迤下開支河二十四里,至柳橋,以承濟麻大湖上游各河之水,引入新河,計長四千二百餘丈。”詔從之。

二十年,崇明海岸被潮衝齧,逼近城牆。於青龍港東西兩面設立敵水壩四,加建木橋,疊砌石塊,以御風潮。二十一年,署兩江總督張之洞言:“黃河支流之減水河洪河,自虞城、夏邑、永城經碭山、蕭縣,達宿州、靈壁、泗州之睢河,而注於洪湖。其間湖港紛歧,皆下注睢河。乾隆年間,以睢河不能容,導水為三,曰北股、中股、南股。中股為睢河正流。咸豐初,黃河日益淤墊,漸及改徙,豫、江、皖各河亦逐段淤阻,水潦泛溢為害,尤以永、蕭、碭為甚。同治間建議疏河,恆以工程過大,屢議屢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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