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福克納傳 作者:無組織

有三種大學刊物——年鑑(《老密西》)、校刊(《密西西比人》)和幽默雜誌(《尖叫》)——先後發表他的作品41

件,包括17 幅畫、6 篇評論、一部短篇故事和一篇隨筆。

他的創作,加上他的“外國”風度,使他成為眾目睽睽的人物。但是他依舊“十分羞澀,因而在同學眼裡往往顯得落落寡合、高不可攀。”菲爾·斯通回憶道:

“他的神情高貴而優越,許多人以為是擺架子,高不可攀, 出言唐突,對他敬而遠之。因此給人的印象是虛偽,古怪,乖戾,再不然便是無害無用。這樣就成了一個‘窩囊伯爵’。

牛津的世家望族容忍他,因為他倒底出身福克納門第……但是從不請他上門。

我一再向人們保證,這是位有才華的作家,遲早會比斯塔克·楊(另一個牛津子弟)

更出名……卻落得公眾的嗤笑,世家望族則報以彬彬有禮、略帶譏嘲的微笑。”同學們摸不透他的種種假象,不知道該把他當作外國“雅士”,還是落拓文人,反正是一個做作的頹廢派。他們稱他為“拄手杖的美男子”、“自稱威廉、福克納的怪人”,訕訕地同他打招呼。福克納則學習豪斯曼的堅韌冷漠,對於有些攻擊視若無睹,有些則嗤之以鼻;默默忍受各種各樣的痛苦,哪怕是對他的矮小身材和稚氣的面貌進行人身攻擊、對他的男子氣概進行誣衊。

他和不多幾個同學,特別是戰前已經相識,如今時常見面的本·沃森在一起時,比較放鬆自在。他也喜歡同一兩個老師相處,特別是卡爾文·布朗,那是一個敏感而有睿智的人,妻子艾達是一位滿腹掌故的歷史學家。有時,他不願呆在學校裡,便獨自坐到廣場上老人堆中,緘默不動。有人記得他在學校裡也能“恍惚出神地”

穿過校園,走在小徑上,常常看不見同他擦肩而過、聽不見同他說話的人。不願呆在牛津、不願搭理《老密西》時,就消失了影蹤,也不說一聲上哪裡。去找菲爾一起逛附近的小鎮,是逃避的一種方式。父親在大學裡工作,家在校園裡,他只好偷偷把酒藏在自己房間裡,到了克拉克斯德爾、孟菲斯和新奧爾良就公開喝酒。

在馬爾科姆·考利(18)稱之為“20 年代的漫長的探索”中,許多作家嘗試退卻或逃避:有人仿效美國超驗主義者(19)過簡樸的隱居生活;有些藝術家聚居在小圈子裡,把身外之物壓縮到最低必需,以求得內心的成長,開發內在世界;有人則仿效亨利·詹姆斯(20),以退為進地使生活複雜化。他們吸收外國的舉止風度、新的禮儀和手段,力求擴充自己的經驗、豐富生活。

不論以何種形式,逃避是這一代人的主要模式。1920 年代中,福克納參加過兩個小圈子,遊歷過一次歐洲。即使在密西西比,他也出入進退地試驗著。

其中有一次特別有趣,雖然乍看純屬倒退。

回牛津後不久,福克納同小弟弟迪安和卡爾文·布朗夫婦的兩個孩子玩,帶他們去貝利樹林,教他們自己幼時學的本領和玩的遊戲。他們一起打獵、躲迷藏、互相追逐,坐在篝火旁講故事,內容多半是“神怪恐怖”的,據一個孩子回憶,穿插些“幽默、幻想或者諷刺”,加以緩衝。後來,在1923至1924 年,他在當地的童子軍工作,還一度擔任正式教練,以滿足自己對樹林的愛好和求知慾、滿足喜歡玩和講故事的癖好。在牛津和密西西比大學的許多人看來,福克納是拿腔作勢的典範;一到樹林裡,顧慮和倨傲消失,置身於男孩子中間,拘謹消失。一個崇拜他的人說:“他最不會裝假了。”後來,特別在《喧譁和騷動》中,他寫一個世界的消逝,就是講童年的消逝。

大戰以後的幾年中,他追求的倒不是尋回一個失去的世界,而是透過寫兒時的經歷和情景,透過目睹父親扮演的角色,回味失去這個世界的後果。

1920 年5 月,一年專修科畢業時得“詩歌獎”,從此結束了他的正規學業。

下一學期正式退學,什麼課也不修。不上課,便不用管星期幾,可供他自由支配的時間更多了。沒錢用時打零工。不打工時同菲爾·斯通遊覽密西西比的農村,有時遠至孟菲斯;那裡的暴力、賭博和娼妓給生活新增刺激。

他繼續住在校園內,同學生們保持接觸,為學生刊物撰稿。退學後不久,好多時間花在本·沃森組織的一個叫作《木偶》的戲劇小組上。

福克納同這個小組一起工作了幾個月,寫成獨幕劇《木偶》,獻給幾個合意的人,特別是本·沃森,瑪裡·沃森,露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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