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開啟門出現的不是戶主真奧、主夫蘆屋、甚至不是把自己關在家裡的NEET漆原,而是同往常一樣穿著牽牛花圖案的清涼水色浴衣和烹飪服的鐮月鈴乃。
就算是頭上纏著的髮髻也閃耀著早晨的光芒,不管天氣多麼熱都穿著和服的肌膚上沒有一滴汗,出現的用毛巾擦手這個動作,只能證明剛剛還在做著洗東西的工作。
雖然乍看之下年紀很小,但是伶俐而緊繃的表情表現出千穗沒有的成熟的氣息。
「啊呀,惠美殿和……你是?」
「我、我、我是……」
面對平靜地打招呼的聲音,千穗卻像是喉嚨深處僵住似的發不出聲音。
「貞夫殿,有客人。」
因為不認識的穿著美麗和服的女性的這番話,千穗驚呆了。
直接用名字叫真奧。據千歲所知,在真奧周圍這樣的人類一個都沒有。
自己從未叫過作為前輩和年長者的真奧的名字,也不能叫。
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已經這麼親密稱呼著真奧了。
千穗因為不是頭暈的絕望感而站得很辛苦。
雖然惠美從後面看著這樣的千穗,但是無法幫助她。這是千穗的戰鬥,能改變狀況的只有千穗自身。
「啊啊?惠美又來了嗎?」
「不是,不止是惠美殿。」
「誒?」
那是千穗寄於好感的人,真奧貞夫。
「咦?小千!?怎麼了那麼早?」
察覺到了千穗在,茫然地問道。
「真、真奧先生……」
千穗在戰鬥之前就有些淚眼汪汪了。
看著這個樣子,惠美不禁把手搭在額頭上,不行啊。真奧無法把握狀況。
「這個、那個、我、我、那個、可以的話、那個、飯……」
用蚊子叫一般的聲音想要組織語言,但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受到挫折的影響沒法好好說話。
「那個、小千、怎、怎麼了?」
真奧到底還是注意到了千穗奇怪的樣子,只是看著從剛才開始就要哭出來似的千穗而手足無措。
救援船是從魔王城中駛來的。
「佐、佐佐木小姐來了嗎……」
蘆屋的聲音沒有一點力氣,但是奇怪的是這個聲音卻好好傳過來了。
「鐮月小姐,抱歉,招待客人用的紅茶茶包在水斗下面的櫃子裡……」
「蘆屋先生?」
千穗注意到,在真奧和沒見過的女性的對面,蘆屋蓋著毛毯似的東西橫躺著。
「誒?蘆屋先生……病了嗎?」
「不是生病之類的,要這麼說呢……」
真奧撓撓頭後,互動看著千穗和蘆屋。
「嘛,是那個。昨天便當的真面目,就是這個。」
「誒?」
淚眼汪汪的千穗震驚地歪著頭一臉迷茫的樣子。
「嗚哇——紫蘇切得那麼細,好漂亮……」
「好好磨利菜刀,把紫蘇切一半,再攏成一團切碎,就這樣很簡單。」
「生菜吃起來咔嚓咔嚓的是……」
「好好地在水中泡過,然後再甩掉水分就可以了。因為如果切掉菜芯部分,散亂地切一下後做的話,會有眼睛看不見的沙子在裡面,所以用水泡比用自來水沖洗更可靠。」
「冷豆腐,不需要醬油嗎?」
「因為用水稀釋湯汁的話鹽分和刺激更少,口感也更柔和呢。」
這些全是千穗和鈴乃的對話。
不知道無精打采的惠美有沒有在聽兩人的對話。
理解了因為蘆屋苦夏而倒下後由搬到隔壁的鈴乃來幫助因不會做家務而困擾著的真奧的原委,以及稱呼別人的名字的她的性格,千穗的眼淚終於縮回去了。
以鄙夷極了的眼神看了一眼讓鄰居來工作、至今還在睡懶覺的漆原後,千穗重新向鈴乃做了自我介紹。
「多虧了千穗殿拿來那麼多小菜,餐桌才會那麼豪華呢。」
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整理好的餐桌,加上好像是千歲做的炸雞和土豆色拉,就早餐而言餐桌豪華得稍稍有些過頭了。
「啊——那個,小千,謝謝了。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太難得了。我開動了。」
不知決定吃哪個的真奧用可疑的動作一邊吧嗒吧嗒搖著手一邊說道。
「好、好的。」
「鐮月小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