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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行。得意不宜再往,此去真是送死了。既至成都,知祥盛兵出迎,入城與
宴,酒至半酣,知祥勃然道:“公前奉使王衍,歸即請公伐蜀,莊宗信用公
言,遂致兩川俱亡,今公復來,蜀人能不懷懼麼?況現今各鎮,俱廢監軍,
公獨來監我軍,究是何意。”嚴方欲答辯,知祥已顧部將王彥銖,令他動手。
彥銖率嚴下座,嚴始惶恐乞哀,知祥道:“蜀人俱欲殺公,並非出自我意,
公亦知眾怒難違嗎?”遂不由分說,竟被彥銖推至階下,一刀兩段。遂上表
唐廷,誣嚴他罪,且請授趙季良為節度副使。
唐主嗣源,尚欲以恩信羈縻,再遣客省使李仁矩赴蜀慰諭。並因瓊華公
主,乃知祥子昶,尚留住都中,亦命仁矩乘便送去,知祥總算厚待仁矩,遣
歸洛陽,申表稱謝,但心中已不免藐視唐廷了。為後文伏案。
時平盧軍校王公儼作亂,幸得討平,公儼伏誅,支使官名。韓叔嗣坐黨
並死。叔嗣子熙載奔吳,鄴都軍亦蠢然思動,留守趙在禮恐不能制,密求移
鎮。唐主徙在禮為橫海節度使,授皇甫暉為陳州刺史,趙進為貝州刺史,遣
皇次子從榮鎮守鄴都。盧臺兵變,由副招討使房知溫,與馬軍指揮使安審通,
合兵圍擊,才得蕩平。
宰相任圜,與安重誨同議內外重事,多半未合。唐主因敉平外亂,多出
重誨主張,所以專信重誨。向例使臣出四方,必由戶部給券,重誨擬改從內
出,任圜與他力爭廷前,聲色俱厲,唐主也看不過去,怏怏入內。適有宮嬪
接著,見唐主含有怒意,便問道:“陛下與何人議事,聲徹內廷?”唐主說
是宰相任圜,宮嬪道:“妾在長安宮中,從未見宰相奏事,如此放肆,莫非
輕視陛下不成?”想是花見羞,詳見下文。唐主被他挑撥,愈滋不悅,卒從
重誨言。圜因求罷,遂免他相職,令為太子少保,圜心不自安,更請致仕,
也由唐主允准,退老磁州。已經遲了。
嗣因唐主出巡汴州,行至滎陽,民因訛言紛起,都說車駕將調遷鎮帥。
朱守殷正出鎮宣武軍,頗懷疑懼。判官孫晟,勸守殷先發制人,守殷遂召都
指揮使馬彥超,與謀叛命,彥超不從,守殷便砍死彥超,登城拒守。唐主急
遣宣徽使範延光往諭,延光道:“往諭何益?不如急攻。否則彼得繕備,反
致城堅難下了。臣願得五百騎速趨汴城,乘他無備,方可收功。”唐主乃撥
騎兵五百,星夜前往,飛馳二百里。到了大梁城下,天尚未明,喊聲動地,
守殷從睡夢中驚醒,急忙號召徒眾,開城搦戰。兩下里殺到黎明,御營使石
敬瑭,又率親軍趨至,殺得汴軍人仰馬翻。守殷正要退回,遙見有一簇人馬,
擁著黃蓋乘輿,呼喝前來,不由的意忙心亂,策馬返奔。那知城上已豎起降
旗,守兵一齊擁出,向前迎降,眼見是禁遏不住,無路可歸,沒奈何拔刀自
刎,血濺身亡!死有餘辜。
唐主入城,搜誅餘黨,共死數十百人,獨孫晟乘間逃脫,徑奔淮南。安
重誨尚恨任圜,誣稱圜與守殷通謀,密遣供奉官王鎬赴磁州,矯制賜任圜自
盡。圜受命怡然,聚族酣飲,然後仰藥自殺。圜系京兆人氏,素有政聲,相
業卓著,不幸抗直遭讒,無辜畢命。小子有詩嘆道:
折檻留旌抗直臣,漢成庸弱尚知人;
如何五季稱賢闢,坐使忠良枉殺身!重誨既矯制殺圜,然後出奏,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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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嗣源如何主張?待至下回說明。
本回多敘外事,是前後過渡文字。前數回是專敘後唐,無暇述及外情,
即如滅蜀一段,亦系唐廷直接用兵,唐為主,蜀固為客也。此回敘契丹事,
兼及南方各鎮,是契丹為主,而各鎮為客,經此一回表明,則既足顧應上文,
俾閱者知所沿革,下文因事敘入,自不至無緒可尋矣。至若孟知祥之殺李嚴,
及平盧之亂,鄴都之亂,汴州之亂,俱用簡筆敘過,絕不滲漏。而任圜枉死,
即順手帶出,後唐賢相莫如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