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首府,位出潭州上。王逵為武安節度使,周行逢為武安行軍司馬,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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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為靜江節度使,朱全琇為靜江節度副使,張仿為武平節度副使,這詔旨頒
到朗州,劉言以下,統皆拜受。
惟唐主昪因敗懲罪,削邊鎬官爵,流戍饒州,斬宋德權、任鎬,罷馮延
己、孫晟為左右僕射,自悔前失,乃議休兵息民。左右勸璟道:“陛下能數
十年不用兵,國可小康。”璟憤然道:“璟將終身不用兵!何止數十年哩!”
豈千年不死耶?不到數月,復召馮延己為相,延臣統呼為怪事。這且待後再
表。
且說王逵入潭州後,與何敬真、朱全琇等,各置牙兵,分廳視事,吏民
幾不知所從。有時宴集諸將,也不辨尊卑,不分主客,彼此喧呶,毫無規律。
逵引以為憂,惟周行逢、張文表二人,事逵盡禮,每有政議,逵倚二人為左
右手。敬真、全琇,未免疑逵,且已受周廷命令,往鎮靜江軍,當即辭去。
逵得拔去眼中釘,恰也心慰。惟自恃有功,不肯為劉言下,平居與言通書,
詞多倨傲,言不肯容忍,積成嫌隙,隱欲圖逵。
逵頗有所聞,時常戒懼。行逢亦語逵道:“劉言與我輩不協,敬真、全
琇,又與公有隙,若不先下手,將來兩路發難,公將如何處置!”逵答道:
“君言甚是,逵早已加憂,苦無良策!”行逢與逵附耳數語,逵大喜道:“與
公除兇黨,同治潭、朗,尚復何憂?”遂遣行逢至朗州,進謁劉言。言問他
來意,行逢道:“南漢已興兵入寇,全、道、永三州,統已吃緊,行逢特來
報聞!”言說道:“王節度何不出御?”行逢道:“南漢勢大,非潭州兵力,
所能抵禦,須合武平、靜江兩路軍馬,方足卻寇。”言躊躇半晌,方答語道:
“我處兵馬不多,且是軍閫要地,不便遠離,看來只好檄調靜江軍,與潭軍
會同禦敵罷!”正要你出此策。行逢道:“如此甚妙,請大都督照行!”言
遂檄令何敬真為南面行營招討使,朱全琇為先鋒使,促赴潭州會師,共御南
漢。
行逢辭言先歸,復進逵密計,逵待敬真、全琇到來,出郊迎勞,相見甚
歡。兩人問及敵情,逵答道:“我已撥兵往堵,想寇勢不即蔓延,公等遠來,
且入城休息,緩日往剿便了!”遂邀敬真、全琇入城,擺酒接風,並召入美
妓侑酒,惹得兩人眼花鐐亂,情志昏迷。飲罷散席,仍囑各妓留侍客館,夜
以繼日。俗語說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敬真、全琇,一
住數日,幾與各妓結不解緣,朝朝暮暮,憐我憐卿,還記得甚麼軍事。逵又
日供佳釀,兼給嘉餚,使他酒食流連,沉湎不醒。一面又著人至朗州,再請
濟師。
劉言又撥指揮使李仲遷,率部兵三幹,到了潭州。逵使與敬真相見,敬
真令他先發,趨往嶺北,待著後軍。仲遷率兵逾嶺,在嶺北紮營數日,並不
見敬真到來,亦未聞有甚麼南漢兵。正在驚疑得很,那都頭符會,因士卒思
歸,竟劫仲遷還朗州。都在行逢計中。
敬真尚留居館中,鎮日昏醉,忽來了朗州使人,傳劉言命,責敬真玩寇
荒宴,把他縛住,送入潭州獄中。敬真醉眼朦朧,怎知真偽?其實朗州使人,
是由潭卒假扮,就是南漢入寇,也由行逢捏造出來。朱全琇聞變急遁,由逵
派兵追捕,也即拿還。當下從獄中牽出敬真,與全琇同斬市曹。並遣人報知
劉言,誣稱敬真、全琇,私通南漢,託故逗留,不得不軍法從事。李仲遷等
私自逃歸,亦請加罪。言召詰仲遷,仲遷歸罪符會,言竟將符會梟首,復報
王逵。
行逢復語王逵道:“武平節度副使李仿,系敬真親戚,仿若不除,將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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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真復仇。公宜加意預防!”逵即轉達劉言,請遣副使李仿,會同禦寇。言
本是個笨伯,一次中計,尚不覺悟;復遣仿至潭州。逵又殷勤迎入,設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