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仍與供給,特諭。
重威聽罷,魂飛天外,急得帶哭帶辯。偏侍衛絕不留情,即令禁軍縛住
重威,並將他三子拿下,一併牽出,連他妻室宋國公主,都不使訣別。匆匆
驅至市曹,已有監刑官待著,指麾兩旁劊子手,趨至重威父子身旁,拔出光
芒閃閃的刀兒,剁將過去,只聽得有三四聲,重威父子的頭顱,皆已墮落。
父子同時入冥府,未知非天倫樂事。遺骸陳設通衢,都人士在旁聚觀,統激
起一腔義憤,或詬罵,或蹴擊,連軍吏都禁遏不住。霎時間成為肉泥,幾無
從辨認了。該有此報,但至此始見伏法,已不免為失刑。
重威既誅,方為故主發喪。並傳出遺制,封皇子承祐為周王,即日嗣位,
朝見百官,然後舉哀成服。先是漢主劉知遠欲改年號,宰臣進擬乾和二字,
御筆改為乾祐,適與嗣主名相同,當時目為預徵,所以後來沿稱乾祐,不復
改元。太常卿張昭,擬上先帝諡法,稱為睿文聖武昭肅孝皇帝,廟號高祖,
嗣葬睿陵。統計劉知遠稱帝,未滿一年,不過時已易歲,歷史上算做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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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年五十四歲。
承祐既立,尊母李氏為皇太后,頒詔大赦,號令四方。關中接到詔書,
王景崇躊躇未定,便是為處置侯益的問題。侯益非常狡黠,為景崇所疑。或
勸景崇殺益,景崇嘆道:“先帝原許我便宜行事,但諭出機密,恐嗣皇帝未
曾聞知,我若殺益,轉近專擅。況赦文已下,更覺難行,我只好密奏朝廷,
再作計較。”主見已定,便草密疏奏請。疏未繕發,那侯益已私離鳳翔,星
夜入都去了。景崇不禁大悔,甚至自詬不休。
這侯益卻是機變,一入都門,便詣闕求見。嗣主承祐,問他何故引入蜀
軍?益並不慌忙,反從容答道:“蜀兵屢寇西睡,臣意欲誘他入境,為聚殲
計。”承祐不由的嗤了一聲,令益退出。似乎有些識見。益見嗣主形熊,倒
也自危,幸喜家貲富厚,好仗那黃白物,運動相臣。金銀是人人喜歡,宰相
以下,得了他的好處,那有不替他說項。你吹噓,我稱揚,究竟承祐年未弱
冠,也道是前日錯疑,即授益為開封尹,兼中書令。益又賄通史弘肇等,讒
構景崇,說他如何專恣,如何驕橫。承祐不得不信,派供奉官王益至鳳翔,
徵趙匡贊牙兵詣闕。
趙思綰很是不安,復由景崇激他數語,越覺心慌。既隨王益啟行,到了
半途,語同黨常彥卿道:“小太尉已落人手,我等若至京師,自投死路,奈
何奈何!”小太尉指趙匡贊。彥卿道:“臨機應變,自有方法,願勿再言!”
越日行抵長安,長安已改號永興軍。節度副使安友規,巡檢使喬守溫,
出迎王益,置酒客亭。思綰入請道:“部下軍士,已在城東安駐,惟將士家
屬,多在城中,意欲暫時入城,挈眷出宿城東。”友規不知是計。且見思綰
並無鎧仗,樂得做個人情,應允下去。思綰便引弁目馳入西門,適有州校坐
守門側,腰劍下懸,為思綰所注目,突然趨進,順手奪劍,挺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