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人所獻的祭物更蒙神的悅納,對人來說,人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他認為神所最喜歡的乃是最敬虔的人的祭物。他常以讚許的心情引用如下的詩句: “按照自己的力量獻祭給神聖的不朽的神明”。
他還常說這句詩是對人的一個很好的忠告:無論是對朋友,對客旅或在人生的其他關係上,都應量力行事。
當他認為神明指示他做什麼事的時候,正如他不會放下明眼人和識路人的話不聽而去讓瞎子和不識路的人指引他一樣,他也決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勸告而不顧神明所指示他的事情。當別人因顧慮人的譴責而不照神所指示他們的去做的時候,他總是斥責他們的愚昧。至於他自己,他認為所有人的意見,和神的勸告比較起來,都是不值得重視的。
他所採取的生活方式都是為了鍛鍊自己的心靈和身體,使得在沒有意外遭遇的情況下,能夠愉快而安全地生活,而且對於必要的開支不致匱乏。他生活得非常儉樸,我想,任何人,不管他的工作多麼少,他的收入也不會不夠滿足蘇格拉底的需要。他用食物也以自己能夠愉快地欣賞的量為限,因而當他準備好進餐的時候,他的食慾本身就成了最好的調味品。
任何一種飲料對他都合適,因為他只在渴的時候才進飲。當他接受人的邀請赴宴會的時候,他能夠很容易地謹防飲食過度,這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很難做到的事。對於那些不能夠這樣做的人,他就勸他們在不餓的時候要慎戒勿吃,在不渴的時候要慎戒勿喝,因為他說,這一類的事會使人的胃口、頭腦和心靈失常。他常開玩笑地說,他認為克爾凱正是藉著大擺筵席才把人變成為豬的,但俄底修斯由於聽了赫爾米斯的忠告,自我剋制,不吃這類美食的緣故,他就沒有被變成豬。關於這一類事情,他總是這樣邊開玩笑邊認真地說的。
關於色情,他勸人要嚴格禁戒和容貌俊美的人暱;他說,一旦和這樣的人火熱起來,再想嚴格控制住自己就很不容易了。有一次他聽到克里同的兒子克里託布洛斯吻了阿爾克比阿底斯的美貌的兒子的時候,他就當克里託布洛斯的面,問色諾芬道:“色諾芬,你不是認為克里託布洛斯是一個有節制的人而不是一個鹵莽的人,是一個謹慎的人而不是一個無知輕率的人嗎?” “當然”,色諾芬回答。
“可是,現在你就得認他為一個鹵莽滅裂、大膽妄為的人了,一個甚至連刀劍也敢於闖入,連火坑也敢於跳進的人了。” “你究竟看見他做了什麼事,竟對他抱有這樣壞的意見呢?”色諾芬問道。
“怎麼”,蘇格拉底回答道,“難道他不是膽大妄為,竟敢於向阿爾克比阿底斯的那個容貌極其俊美、正當青春力壯的兒子接吻嗎?” “可是”,色諾芬說道,“如果這樣的行為也叫做大膽冒險的話,那末,我想連我也可以冒險一下了”。
“你這個可憐的人兒”,蘇格拉底說道,“你知道和一個美男子接吻會帶來什麼後果嗎?難道不知道你會立刻喪失自由而變成一個奴隸?會花費很多金錢在有害的娛樂上?會被許多事所糾纏而不能把精力用在高尚和善良的事上?甚至還會追求那些連瘋子都不屑做的事?” “我的赫拉克雷士”,色諾芬喊道,“你把一吻說得有多麼可怕的力量啊!” “你以這為奇怪嗎?”蘇格拉底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毒蜘蛛(φαGηγγια)雖然不到半寸大,只要它把嘴貼在人身上,就會使人感到極大痛苦而失去知覺嗎?” “當然”,色諾芬說道,“因為毒蜘蛛咬的時候把一種東西注射到人體裡面”。
“你這個傻子”,蘇格拉底說道,“難道你以為因為你沒有看見,美人兒在接吻的時候就沒有把一種東西注射到人裡面去嗎?難道你不知道人們所稱之為“青春美貌”的這種動物比毒蜘蛛還可怕得多?因為毒蜘蛛只是在接觸的時候才把一種東西注射到人體裡來,但這種動物不需要接觸,只要人看他一眼,甚至從很遠的地方看他一眼,他就會把一種使人如痴如狂的東西注射到人裡面來嗎?人們把愛情稱做射手,可能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美人兒可以從很遠的地方使人受傷。但我勸你,色諾芬,當你一看到一個美人兒的時候,趕快拚命跑開。
啊,克里託布洛斯,我勸你離開這裡一年,在這一段期間也許你的創傷可以獲得痊癒,甚至能不能痊癒還不敢一定哩!”就這樣,在色慾的享受方面,他認為那些不能堅決控制色慾的人應該把這一類慾望的滿足只限於在身體迫切需要的情況下心靈予以同意、而且這種需要也不致引起損害的時候。
至於他本人,他對於這一類事情是非常有操守的,即使對於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