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席德旅隊都是夫妻檔。」
「戴瑞克!」若恩的聲音從馬車後方傳來。
他嘆了一口氣起身:「他叫我上工了。」他說,「後會有期。」
我把那銅幣塞進口袋,思考戴瑞克說的話。我們劇團從沒去過夏爾德那麼北邊的地方,知道自己其實沒原本想的那麼熟知世事,這感覺令人不安。
我把行囊甩到肩上,最後一次環顧四周,心想或許我悄悄離開是最好的。我到處都看不到戴娜的身影,所以就這樣了。我轉身離開……
……卻發現她就站在我身後,她笑得有點尷尬,雙手扣在身後,如花朵般可愛,她自己完全沒有察覺。我突然喘不過氣來,把自己拋諸腦後,忘了煩惱,忘了傷痛。
「你還是要去嗎?」她問。
我點頭。
「你可以跟我們去艾尼稜。」她提議,「聽說那邊的路是金子鋪的,你可以教喬森演奏他隨身攜帶的魯特琴。」她微笑,「我問過他了,他說他不介意。」
我想了一下,一時間我差點就為了和她相處久一點,而把整個計劃拋諸腦後,不過那念頭一閃即過,我搖搖頭。
「別擺那張臉嘛。」她微笑地責怪我,「萬一你在這裡過得不是很順利,我會在那裡待一陣子。」她懷著希望說,聲音漸弱。
我不知道萬一我在這裡過得不順利,我能怎麼辦。我把希望全部寄託在大學院上。況且,艾尼稜又在數百里外,我就只有身上一點東西,怎麼找到她?
戴娜一定是從我臉上看出了我的想法,她頑皮地笑著說:「我想,得由我去找你吧。」
我們盧人遊走四方,我們的人生充滿了無數的相逢與別離,中間偶爾會認識一些短暫、特別的朋友。也因此,我明白事實是什麼樣子,我可以在內心深處確切地感覺到:我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