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3 / 4)

小說:今古奇觀 作者:男孩不逛街

隔,終日眼紅頸赤。那老兒揣知二人意思,勸顏氏各助百金之物。又築起一座新墳,連徐哲父母,一齊安葬。

那老兒整整活到八十,患起病來。顏氏要請醫人調治,那老兒道:“人年八十,死乃分內之事,何必又費錢鈔。”執意不肯服藥。顏氏母子不住在床前看視,一面準備衣衾棺槨。病了數日,勢漸危篤,乃請顏氏母子到房中坐下,說道:“老奴牛馬力已少盡,死亦無恨。只有一事,越分張主,不要見怪。”顏氏垂淚道:“我母子全虧你氣力,方有今日。有甚事體,一憑分付,決不違拗!”那老兒向枕邊摸出兩紙文書,遞與顏氏道:“兩位小官人,年紀已長,後日少不得要分析。倘那時嫌多道少,便傷了手足之情。故此老奴久已將一應田房財物等件,分均停當。今日交付與二位小官人,各自去管業。”又叮囑道:“那奴僕中難得好人,諸事須要自己經心,切不可重託!”顏氏母子含淚領命。他的老婆、兒子,都在床前啼啼哭哭,也囑咐了幾句。忽地又道:“只有大官人、二官人,不曾面別,終是欠事,可與我去請來。”顏氏即差個家人去請。徐言、徐召說道:“好時不直得幫扶我們,臨死卻來思想,可不扯談!不去!不去!。”那家人無法,只得轉身。卻見徐宏親自奔來相請,二人滅不過侄兒麵皮,勉強隨來。那老兒已說話不出,把眼看了兩看,點點頭兒,奄然而逝!他的老婆、兒媳啼哭,自不必說。只這顏氏母子俱放聲號慟,便是家中大小男女,念他平日做人好處,也無不下淚。惟有徐言、徐召反有喜色。可憐那老兒:

辛勤好似蠶成繭,繭老成絲蠶命休。

又似採花蜂釀蜜,甜頭到底被人收。

顏氏母子哭了一回,出去支援殯殮之事。徐言、徐召看見棺木堅固,衣衾整齊,扯徐寬弟兄到一邊,說道:“他是我家家人,將就些罷了。如何要這般好斷送?就是當初你家公公與你父親,也沒恁般齊整!”徐寬道:“我家全虧他掙起這些事業,若薄了他,內心上也打不過去。”徐召笑道:“你老大的人,還是個呆子!這是你母子命中合該有些造化,豈真是他本事掙來的哩!還有一件,他做了許多年數,剋剝的私房必然也有好些,怕道沒得結果,你卻挖出肉裡錢來,與他備後事。”徐宏道:“不要冤枉好人!我看他平日,一釐一毫,都清清白白交與母親,並不見有什麼私房。”徐召又說道:“做的私房,藏在那裡,難道把與你看不成?若不信時,如今將他房中一檢,極少也有整千銀子!”徐寬道:“總有也是他掙下的,好道拿他的不成?”徐言道:“雖不拿他的,見個明白也好。”

徐寬弟兄被二人說得疑疑惑惑,遂聽了他,也不通顏氏知道,一齊走至阿寄房中。把婆子們哄了出去,閉上房門,開箱倒籠,遍處一搜,只有幾件舊衣舊裳,那有分文錢鈔。徐召道:“一定藏在兒子房裡,也去一檢!”尋出一包銀子,不上二兩,包中有個帳兒。徐寬仔細看時,還是他兒子娶妻時,顏氏助他三兩銀子,用剩下的。徐宏道:“我說他沒有什麼私房,卻定要來看,還不快收拾好了,倘被人撞見,反道我們器量小了!”徐言、徐召自覺乏趣,也不別顏氏,徑自去了。徐寬又把這事學向母親,愈加傷感。令閤家掛孝,開喪受吊,多修功課追薦。七終之後,即安葬於新墳旁邊。祭葬之禮,每事從厚。顏氏主張將家產分一股與他兒子,自去成家立業,奉養其母。又教兒子們以叔侄相稱。此亦見顏氏不泯阿寄恩義的好處。

那合村的人,將阿寄生平行誼,具呈府縣,要求旌獎,以勸後人。府縣又查勘的實,申報上司,具疏奏聞,朝廷旌表其間。至今徐氏子孫繁衍,富冠淳安。詩云:

年老筋衰遜馬牛,千金致產出人頭。

託孤寄命真無愧,羞殺蒼頭不義侯。

第二十六卷 蔡小姐忍辱報仇

酒可陶情適性,兼能解悶消愁。讀 吧 文 學 網 w…w…w。d…u…8…d…u…8。c…o…m 首發!三杯五盞樂悠悠,痛飲翻能損壽。謹厚化成兇險,精明變作昏流。禹疏儀狄豈無由,狂藥使人多咎。

這首詞名為《西江月》,是勸人節飲之語。今日說一位官員,只因貪杯上,受了非常之禍。話說這宣德年間,南直隸淮安府淮安衛,有個指揮,姓蔡,名武。有資富厚,婢僕頗多。平昔別無所好,偏愛的是杯中之物,若一見了酒,連性命也不相顧,人都叫他做”蔡酒鬼”。因這件上,罷官在家。不但蔡指揮會飲,就是夫人田氏,卻也一般善酌,二人也不像個夫妻,到像兩個酒友。偏生奇怪,蔡指揮夫妻都會飲酒,生得三個兒女,卻又滴酒不聞。那大兒蔡韜,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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