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微微笑了笑。“小夥子,你只是說說呢,還是對這事真感興趣?”
“我對這事已經有了興趣。”安德魯斯說。
“那好吧,”米勒說,“我從未認真想過今年要出去,”他用粗大蒼白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但我想我現在可以考慮考慮。”
查理·霍格又咳嗽起來,往才喝了一半的酒杯裡又加了點酒。
“我要的本錢不多,”米勒說,“但誰要是入夥就得承擔所有費用。”
“需要多少錢?”安德魯斯問。
“即便如此,”米勒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他也得明白這次捕獵是我說了算。他一定要明白這一點。”
“好吧,”安德魯斯說,“需要多少錢?”
“你有多少錢,小夥子?”米勒小聲說。
“一千四百多美元。”安德魯斯說。
“你想一起去,那是當然的囉。”
安德魯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我的意思是去幹活,可以幫忙剝獸皮。”
安德魯斯又點點頭。
“獵隊依然是由我說了算,你要明白。”米勒說。
安德魯斯說:“我明白。”
“好吧,我可以去安排,”米勒說,“如果你願意承擔獵隊和物資費用的話。”
“我們需要些什麼呢?”安德魯斯問。
“我們需要一輛馬車和一個牲口車隊。”米勒慢慢說道,“多數時候牲口車隊是騾子,但騾子需要吃糧食,牛車隊只要吃地上的草就可以了,來回拖運重物資。速度是慢點,但我們有的是時間。你有馬嗎?”
“沒有。”安德魯斯說。
“我們需要給你弄匹馬,或許還得給剝皮的人弄匹馬,不管剝皮的人是誰。你會打槍嗎?”
“你是說——手槍?”
米勒不自然地笑了笑。“大腦健全的人是不會使用那玩意兒的,”他說道,“除非他想被別人打死。我的意思是步槍。”
“不會。”安德魯斯說。
“我們該給你準備一支小型步槍。我需要一些子彈和炸藥——也就是一噸子彈和五百磅炸藥。如果我們用不掉,還可以退錢。在山裡,我們可以打獵吃,但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需要食物。幾袋麵粉、十磅咖啡、二十磅糖、幾磅鹽、幾大片鹹肉肋條、二十磅青豆。我們還需要幾隻壺和一些工具。另外給馬匹準備些穀物。我想五六百美元足夠了。”
“差不多花去了我一半的錢。”安德魯斯說。
米勒聳聳肩。“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你會掙得更多。有一輛好馬車,我們應該能夠裝進差不多一千多張野牛皮。這些野牛皮應該能給我們帶來近兩千五百美元。如果捕獲的野牛很多,我們可以放一些野牛皮在那邊過冬,春天的時候再回去取。我們四六開,我比平時拿得多一點,因為這是我帶領的獵隊。另外,我要分一些給查理,你要分一些給另外一個剝皮的人。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可以賣掉馬車、牛隊,拿回本錢,因此還是能夠大賺一筆的。”
“我不去,”查理·霍格說,“那是個魔鬼待的地方。”
米勒輕鬆地說:“查理在落基山脈上丟了那隻手,從此不再喜歡那地方。”
“不是冰就是火,”查理·霍格說,“不是人待的地方。”
“給安德魯斯先生說說你是怎麼丟掉那隻手的,查理。”米勒說。
查理滿嘴灰白短鬍子,咧嘴笑了。他把殘肢放在桌子上,一邊說話一邊將殘肢向安德魯斯移過去。“初冬的一天,在科羅拉多,我和米勒出去打獵,安放捕捉器捕捉獵物。我剛到山前的一小塊高地上,突然起了暴風雪。我和米勒走散了。我在岩石上滑了一跤,頭撞在岩石上,昏了過去,一點意識也沒有了,根本不知道在那兒躺了多久。等我甦醒過來時,暴風雪仍然颳得很緊,我聽到米勒在喊我。”
“我找了查理將近四個小時。”米勒說。
“我跌倒的時候,一定是把手套摔丟了,”查理·霍格繼續說,“因為我的手是裸露的,凍僵了,一點不覺得冷,只是有一種刺痛。我大聲呼喊米勒,他循聲走過來。他在一堆岩石後面找到了一個棚子,裡面還有一些幹木頭,我們想辦法生起火來,並讓它一直燃燒著。我看著那隻手,手青了,青得發亮,前所未見。然後手逐漸暖和了,並且開始疼痛起來。我分不清是冷冷的疼痛,還是熱辣辣的疼痛。過了一會兒,手開始變紅,像一塊花布。我們在那兒待了兩三天,暴風雪一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