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忙出轅門迎接。元帥進了帥府,升坐大堂,兩班將士站立,宇文成都上前參見說:“元帥在上,末將參見。”擒虎道:“將軍少禮,難得你蓋世英雄,打破南陽。反臣何在?”成都道:“末將攻城之時,他已開出南城門逃走,末將已差眾將協幫尚師徒共擒反臣,必定成功。”元帥還未開言,又報:“北城新文禮候令。”元帥道:“令進來。”軍士應聲傳出。新文禮慌忙進見,且說道:“元帥在上,末將參見。”韓爺道:“將軍少禮。”分付左右,就於帥府堂上大擺慶賀筵席,好待尚師徒拿住反臣,打上囚車,解往長安便了。
元帥正分付間,早有軍士報道:“啟上元帥,尚將軍在外候令。”韓爺分付:“令進來。”軍士應聲傳出。尚師徒帶同眾將,走進帥府堂上,口稱:“元帥在上,末將尚師徒參見。”韓爺道:“將軍少禮,反臣拿住了麼?”尚師徒道:“不曾拿得,被他逃走了。”元帥大怒道:“你這狗官,怎麼不小心?縱放了反臣,其罪不小。左右,拿去砍了!”尚師徒大叫道:“元帥,容末將一言,分剖明白,死也瞑目。”韓爺道:“有話容你說來。”尚師徒道:“彼時末將把守南城,反臣城中衝出,勇不可當。末將忙上前攔住,他撞陣而走。末將的坐騎名曰呼雷豹,行動如飛,便拍馬追他的千里馬,與他大戰十餘合,末將戰他不過,只得敗下。他又逃去。末將心中不捨,復又拍馬追上,又與他連戰八九合,怎奈那廝力大無窮,末將又殺他不過,只得將這匹呼雷豹的領鬃毛一拔,那馬嘶叫起來,口吐黑煙,反臣的千里馬驚跳起來,反蹄蹲倒,幾乎把反臣掀跌下來。我把提爐槍又是一槍刺去,反臣把槍相迎,又戰了數合,末將力不能勝,只得又把馬鬃毛一拔,反臣的馬又是一跳,把反臣翻下馬來。”韓爺道:“他跌下來,就好拿他了!”尚師徒道:“元帥不要說起,彼時末將見他落馬,心中大悅,正欲把手中提爐槍刺去,只見旁邊趕過一個黑麵鬍鬚的人來,眼似銅鈴,手執青龍偃月刀,照末將面上劈來。末將哪裡抵擋得住,幾乎性命不能相保。自此反臣上馬逃去。今見元帥,只望逞功,不道反要加罪末將。”韓爺道:“使刀的是什麼人?如何這等驍勇?”尚師徒道:“想是漢朝義勇武安王關公手下的周倉將軍。”韓爺想道:“原來這伍雲召大數未絕,故有神明相救,因此在長平崗連挑二十員大將。”分付左右放了綁,”你這狗官,今日不奉聖旨,暫且饒你以後須要忠心報國。”尚師徒應道:“是。”退出轅門,自回歇息。
韓爺差官查盤倉庫,點明戶口,養馬五日,發炮回軍,得勝班師。宇文成都稟道:“元帥,那先鋒麻叔謀,雖然屢次失機兵敗,固非反臣對手,尚師徒名聞四海,尚且不能勝他,豈叔謀無勇無謀之輩耳?乞元帥開莫大之恩,釋他的罪。”韓爺心中一想,說:“然也,宇文將軍之言甚為有理。”分付軍士:“快請麻爺相見。”軍士得令,來到後營養馬的所在,叫道:“麻爺,元帥有請。”麻叔謀聽得,大喜道:“啊唷,好了。如今馬糞臭氣不吞了。”同了軍士來到帥府,上堂參見。韓爺道:“麻叔謀,我今放了你,下次須要為朝廷出力。”叔謀道:“這個自然,如今反臣不見了,南陽又奪了,班師回去,下次不敢了。”韓爺分付尚師徒帶領本部人馬,回臨潼關把守。尚師徒道:“得令。”就帶本部人馬自回臨潼關而去。韓爺又令新文禮帶領本部人馬回紅泥關鎮守。新文禮得令一聲,也帶本部人馬自回紅泥關。韓爺同宇文成都大隊人馬往長安進發。南陽百姓跪送登程,韓爺委官把守,不許殘虐百姓,眾百姓歡呼稱謝。韓爺離了南陽,行過長平崗戰場,愀然淚下,可憐數萬軍士,死於此地。
一路無話,你看三軍浩蕩,旌旗遮道。正是:鞭敲金鐙響,齊唱凱歌聲。班師回朝,好不威風。文官紅袍紗帽相迎,武將戎裝披掛相接,逢州過府,非止一日,來到長安。分付扎住三軍於教場之內,自同宇文成都、麻叔謀三人進長安城。
來到朝門,正值早朝。煬帝還未退朝,黃門官啟奏道:“齊國公韓擒虎得勝班師,朝門外候旨。”煬帝聞奏大悅,道:“傳旨宣進來。”韓爺進殿,俯伏奏道:“臣韓擒虎見駕,願我皇萬歲。”山呼已畢,煬帝道:“卿路上鞍馬勞頓,南陽已平,賜錦墩對坐。”韓擒虎謝過恩,便將平南陽表章上達。煬帝展開一看,龍情大悅。封齊國公韓擒虎為平南王,宇文成都為平南侯,麻叔謀為都總管;其餘將士各皆封賞。在朝文武各加三級。設太平宴,賜飲文武群臣。又出赦書,頒行天下,除犯十惡大罪、謀反、叛逆不赦,其餘流徙、笞杖等,不論已結證未結證,已發覺未發覺,俱皆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