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不可能不會武功。”
丞相這次在馬背上往後仰,三支箭在他的頭頂上空劃過。此時眾人都知道這是毒箭,自然用盾牌迎住。
王乾已經因為失去手中一隻熟銅鐧而被擒。
丞相拈起落在盾牌上的箭矢,催馬來到被反剪雙臂的王乾面前。依然是那種明亮而悲憫的神情,還是那樣萬眾矚目的俊美無雙,他輕輕摸了摸王乾的頭,用毒箭在他臉上輕輕劃了一道,能見血的一道。
然後對著陳良的方向,高高舉起毒箭,單手把筷子粗細的箭桿一折兩半。
“不用抓陳良。”丞相不染凡塵的微微一笑,如同謫仙降世:“他會告訴娘子我想見她。”
第十二章
陳良既沒有去找方帝姬,也沒有再試著殺丞相。他消失在人群中,像個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沒入人群。
夜色已晚,丞相命人在這裡安營紮寨,點火餵馬做飯,明日清晨拔營起兵。暗中派出十隻二十人隊,去追擊章華與方帝姬。
他換上素羅袍,頭戴文生公子巾,足下一雙鹿皮快靴,安安靜靜的坐在中軍寶帳的金交椅上。
他雖然人過中年,卻仍然清秀俊美,氣質有種少年人都沒有的清靈。頭髮烏髮如墨,眉如遠山眸似秋水,鼻樑高挺,唇色殷紅。面容潔白如玉細膩似羊脂,舉止優雅風流,雲霧般的素羅裹著高而消瘦的貴體。
方帝姬雖然是朝野聞名的女將女俠,豪邁英武令人敬仰,但和他相比卻顯得容貌粗鄙、粗俗魯莽、舉止輕浮。她只是凡間的英姿颯爽,他卻是仙人般高潔出塵的姿態,無論何時何地,都彷彿不染纖塵,永遠清幽冷傲。
可人不可貌相,方帝姬雖然出身草莽,容貌中等,喜怒全都寫在臉上,卻從沒有殺害過有恩於自己的人,更沒有把刀子插進過信賴自己的人肚子裡。
相反,她可以為了好兄弟奮不顧身,是可以在戰場上交付性命的好戰友,在生活中託妻獻子的好朋友。
方帝姬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不僅在於她的頭腦,更在於她的為人。她是個重情義,重信義,表裡如一的人。在綠林中的同伴、殺場上計程車兵看來,丞相像個飄渺的仙人,而她則是有血有肉夠義氣的帶頭老大。比起丞相的多疑,她卻更相信別人,也更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信任。無論誰和她說話,都感到自己受到注視和尊重,無論誰在她手下某生,都會認為自己深得信任不會蒙冤被疑。在方帝姬手中,無論是十幾人的隊伍,還是三軍將士,從沒有發生過賞罰不均、藏汙納垢的事,方帝姬也只有在論功行賞和以過處罰的時候才會斤斤計較。
她養馬時,能把馬養的膘肥體壯,她釀酒時,能把酒釀的醇香入味,她打劫時,也會給人留些謀生的錢財,她俘獲敵國士兵時,也總會盡量不殺人。
方帝姬不愛殺人,也不愛財,更不是追名逐利或沉溺享樂的人。她喜歡交朋友,在乎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報!!!金牌到。”帳外有人大喊了一句,驚醒了沉思中的丞相。
“進來。”丞相均勻而修長的手中拿著一件綠色霓裳,一雙不悲不喜的妙目靜靜的看著霓裳,神態沉靜安然。待來人進來後,淡淡道:“皇上又發了一道金牌?”
“回丞相,是。”這裨將打扮的人一抱拳:“皇上急招您帶領人馬回京。”
丞相依然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件綠色霓裳,忽然拿到鼻端輕輕嗅了嗅霓裳上沾血的破口。心中暗道:“好個娘子,竟和皇帝暗通曲款。你們姐弟二人把持皇帝,暗中掌控朝廷。這都無妨,但你,你”
裨將見他不說話,只得催促道:“丞相,末將該如何處置?”
丞相不動聲色的抹了抹霓裳上的暗紅色血跡,如玉容貌上淡淡的帶上一點笑意,抬起頭來,給了他一個非常令人信賴而舒心的微笑:“我寫奏摺,你們不用管。”
帳外傳來一個威嚴而憤怒的聲音“你寫奏摺?我不用管?”帳們掀開,一個身影站在那兒,氣度威嚴而神秘,篝火在他背後不遠處燃燒著,讓他的面容不易看清楚。丞相眯了眯眼,看到這人頭戴通天冠,身穿日月山河五色玄袍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的站在門口,容貌是國字臉,劍眉虎目鼻直口方,一雙亮的耀眼的眼睛,身量適中。
丞相輕輕放下綠色霓裳,輕盈的轉過條案,飄然下拜:“臣方落拜見我主。”
皇帝那有心思管什麼君臣之分,邁動龍行虎步,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拎起來:“你敢殺帝姬?”
丞相一如既往的安穩冷靜,氣定神閒的說:“容臣稟報內情。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