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的呂嶽道:“呂道兄,過來吧。”聞仲頭生三眼,中間一目神通,白光數寸,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年紀不過五十歲上下,端的是器宇軒昂,眉目端正,叫人不由得讚一聲‘好一位剛正不阿峨冠博帶的儒將’。
瘟皇呂嶽生就一副醜陋刻薄的眉眼,膚色髮色又與眾不同,兼又是修煉瘟毒出身,不僅別人避著他,他也故意避著別人。哪怕是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也習慣性的走在邊兒上,天生有些孤僻,現在聞仲招呼他,他依然一臉陰沉冷哼一聲,似乎十分不滿的踱過來。
方依土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看了眼呂嶽,卻搖搖頭,嘆了一聲。心說:看來黃飛虎他們是知道了,你怎麼把什麼事都往外說,這樣的事叫別人知道了,合適嗎?
聞仲立刻訓斥道:“小孩子不要學大人樣兒,你才多大歲數,一臉滄桑的幹什麼。”
方依土一挑眉,不服道:“方某在上天之前就要抱親孫子了,滄桑點有什麼不對?”
聞仲一窒,憋紅了臉卻不好說話。他在凡間的時候不曾娶妻,更不曾生子,比起號稱馬上就要抱孫子的某人自然滄桑感和成人感少了點,聞太師覺得有些尷尬,連忙用眼睛去看黃飛虎。
黃飛虎忍著笑看天看地就是不幫他。雖說上天之後雙方有些人因為脾氣相投本事相當慢慢和解了,但還是樂意小小的欺負一下對方只當好玩,周圍人也願意看個熱鬧樂呵。
“聞太師一心修道,雖然入紅塵為官但還是潔身自好。”
“是啊是啊,聞太師特別潔身自好,從不尋花問柳,嘿嘿嘿。”
“聞太師是三朝元老,如同是紂王的亞父,這樣算下來也是有子孫的。”
“沒有那麼算的。”
“那也沒有拿家中幾代人算滄桑程度……這麼算沒錯啊!”
聞仲一張老成持重的老將軍臉徹底紅透,兩條霸氣的眉毛一皺,正準備用天眼敲他一下。
呂嶽抖著一腦袋硃砂色的頭髮,晃晃悠悠的過來,柔柔軟軟的說道:“武成王的第三十二代長孫剛出生不久,武成王還為他討了貧道的避瘟丹呢,怎麼到如今卻在個家裡只有一代人的小丫頭面前傻了?”
黃飛虎咧咧嘴:“聞太師,你不說話就是等著瘟皇過來給你主持公道吧?”
聞仲的臉色在呂嶽說的時候就緩和下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頗為得意說:“我們哥倆誰說話都是一樣的。”
方依土抖抖身子,對著呂嶽把‘受寵若驚’和‘輕蔑譏諷’混合出一臉的頑劣不堪,拿出和太史令在朝堂上對打之前那種慪人的語氣:“恕我眼拙,道長仙鄉何處,道號如何稱呼啊?”
她話音剛落,聞仲立刻道:“正經人不要這麼沒儀態。你也不是布衣小民,舉動間不要妄自菲薄。”
方依土臊眉搭眼的說:“說得對。”她伸手撓撓頭,笑著的搖搖頭:“方某一定要去拜訪一下殷王,單憑他身為帝王竟能任由您日日管著他,便值得方某敬佩。”
圍觀眾嗤嗤偷笑聲不絕於耳,聞仲立刻想用天眼把她打飛。
“看來還是個識大體的人呢~”
“是啊是啊,竟然有人能第一次聽聞太師訓導而不出手打人的,這和傳言中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你別這麼心急,等太師再嘮叨幾次的,不超過五次,方侯就忍不下去了。”
呂嶽一張藍臉變得更藍了,臉上表情怪怪的,溫柔的說:“止歸,別鬧了。”
方依土訝然,臉上的內容複雜的近乎擠眉弄眼:“真的呀?”你指的是這種別鬧了,還是另一種別鬧了?別跟我說暗示啊!咱倆還沒熟到說暗示能心有靈犀互相理解的程度。
呂嶽雖然站在人群邊兒上,誰也不和他走的太近,但他的藍臉上頗有些自豪和親暱,道:“諸位道兄都是我投脾氣的好朋友,也是信得過的人,止歸你不要多心。咱們依照天上的規矩各人之間平輩論交。”
方依土這才哦了一聲,有點蔫兒的跟著眾人走。
“瘟皇平常對咱們說話可沒這麼溫柔。”
“是啊是啊,柔情款款的,聽的貧道筋骨酥軟,難道這是瘟皇新研製的瘟疫麼?”
“我喜歡這種瘟疫~”
“呵呵呵呵呵~”
聞仲邊走邊說:“去受兒那行不?”殷紂王,帝辛,姓殷,名受。
黃飛虎瞧了瞧左右,道:“只要殷王不介意,我們也沒什麼可介意的。”
聞仲笑了笑:“受兒那地方大,他和朋友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