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最後“人”這個字的時候,他格外加重了語氣。
要到怎樣的程度才算瞭解一個人?若要說心靈相知的程度,羅飛自然是達不到的。他覺得對方這麼糾纏頗有點吹毛求疵的意思,便轉守為攻地反問對方:“難道你瞭解這些‘人’?”
白亞星居然大言不慚地點點頭,說:“我當然瞭解。”
羅飛撇撇嘴,全然不信。雖然白亞星有能力探尋催眠物件的精神世界,但他這一週都被禁閉在這間號房裡,他和院子裡的人根本沒有任何接觸,又何談“瞭解”?
白亞星知道對方所想,他微微一笑,又道:“每天他們放風的時候,我就這樣站在視窗。我看著他們,觀察他們每一個人。我能想象他們的過去,也能預測他們的未來,而這一點你是絕對做不到的。”
羅飛確實做不到。雖然他也有觀察人群的習慣,但他的觀察只是根據物件的既有特徵進行推理分析,有時或許能揣摩到對方的過往,但要說預測未來,那就近乎占卜了。唯物世界裡誰能有這個本領?
又聽白亞星繼續說道:“並不是我比你厲害,只是我們的經歷不同。你是警校的高材生,科班出身,少年得志。畢業時雖然被貶到了派出所,但起點還是比一般警察高很多。你進去就是科長吧?兩年後升副所,再三年升正所,隨後又升調龍州任刑警隊長。”
羅飛看看白亞星,神色有些驚訝。對方對自己的履歷竟是瞭如指掌!尤其是畢業被貶這一段——此事因為涉及一起尚未破獲的大案,本屬絕密資訊,白亞星如何得知?
白亞星看出羅飛的困惑,他衝對方詭譎一笑,說:“我去過你的精神世界。”
羅飛心中一沉。是的,在省城那次,自己曾中招被催眠,雖然凌明鼎及時趕到相救,但自己的思維仍出現了二十分鐘的空白。在這二十分鐘裡,白亞星已經深入自己的內心,窺看到很多秘密。
羅飛有種異樣的感覺,既憤怒又尷尬,就像在大街上被人突然扯去了衣物,隱私暴露無遺。好在白亞星並未糾纏於此,他很快把話題又切了回去。
“好了,再說說我吧。”他輕嘆一聲道,“我可沒有你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