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有,前作『女工之谷』有一項錯誤要向讀者致歉。
那時我將犛牛與牛所生的混血種稱為「rndzo mo」,其實稱作「mdzo mo」的僅限於母犛牛而已。
正確的發音應該是「mdzo」,真是抱歉。 (編注:中文稱犛牛與牛所生的混血種為偏牛,西藏語發音為mdzo,母犛牛則稱為mdzo mo。)
總之,我犯了這個有點蠢的錯誤。
話說我常因會錯意導致唸錯發音。
特別是人名或地名,我時常在透過眼睛傳到大腦之前擅自改掉原意,變成了其他自己聽習慣的發音。
所以現在『用手指指出那個字、念出來、加以確認』已經變成我的固定工作了。
就像施工中的工地一樣。
直到現在,我還是常常出聲朗讀自己所寫的文章,不過一個人在房裡聽著自己的聲音,感覺還蠻詭異的。
此外,我也常常無法看懂自己所寫的筆記。
雖然寫作是用打字的,不過直到稿子全數完成為止,無論推敲劇情或做筆記的時候,我多半是使用兩支原子筆來做,通常做這類筆記的時候都很趕,所以都儘可能地簡潔記錄,結果反而寫了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過去曾讓我最頭大的一次,是在對摺的A4紙正中央大大地寫了個類似標題的『くまがこい』之字。
是『熊來了(編注:熊が來い)』?還是『居飛車穴熊(編注:熊圍い,將棋圍將陣式))』?後來我由前後紙張上的內容推測出這或許是指堤﹒澀魯的『黑眼圈很重(隈が濃い』。(※編注:三者日文發音皆為「くまがこい(kuma ga koi)」)
明明想要節省時間,卻反而浪費了更多時間,真是令人沮喪。
還有一件令人感傷的事。
今年元旦(包括去年除夕的深夜),我前去敲了除夕夜之鐘。
我們家是寺廟,因此我總是任性地決定『一百零八下鐘聲的最後一下要由自己來敲』。數年來,這個誓言都得以完成(?),不過今年因為有風雪的關係,情況和之前不大一樣。
按照歷年來的慣例,敲了約三下之後就要交棒給前來參拜的居民,可是今年因為風雪的關係,所以沒有人可以接棒。
我們除去了積在繩子上的雪卻漏掉鍾錘上的積雪,結果敲了第一下之後,上頭的雪就啪啦啪啦地掉了下來……
於是我只好在頭頂著雪、身旁也堆滿了雪的狀況下,一心一意地敲著鍾。
雖然庭院裡有升火,但是畢竟離掛著鐘的建築物很遠,所以一點也不暖和,我的心情就有如『賣火柴的少女』。
不過,最近這幾年我住的鎮上都是暖冬。
屋簷下不會結冰柱,家裡的花瓶也沒有裂開,貓咪喝的水不再結凍,也沒聽說放在倉庫裡的啤酒會凍起來了。
記得以前營養午餐的牛奶瓶,每天至少會破個兩、三瓶的……
換個話題,很~~~久以前,我曾經在後記裡提過『好想看狐狸』。
在那之後,我家真的有狐狸出現,而且到現在已經生出第三代還是第四代了。
第一代是一隻左眼不好的母狐狸,它的學習能力非常強,還知道只要一開啟廚房後門就會有人出來,再開一次就會有人進去;像這樣的事情,它很早就知道了。
丟剩飯的時候,只要喊『kon~~~』,它就知道是在叫它……啊,雖然狐狸並非有剩飯就會靠近,但是隻要有肥肉之類的剩菜時,就連丟的人也會很期待呢。
另外還有好幾只也會出入我們家,看來它們的勢力範圍似乎有所重疊。
不過狐狸們享用剩飯的權利似乎也有所謂的『先來後到』,在先來的狐狸吃飽之前,其他的狐狸都會乖乖等待。
不同的個體也會有不同的個性,像最近來的公狐狸,靠近到十幾公尺之內的距離也不會逃跑,它會測量拿著剩飯靠近的我與它之間的距離,腦袋瓜忽上忽下地吃到我靠近至與它的安全界限為止。
這或許才是野生動物應有的姿態吧。
行文至此,還是老樣子寫了毫無重點可言的後記,在此感謝願意讀到這裡的讀者。
最後要深深感謝,這次繼續為本書畫了美麗插圖的增田惠老師,還有就連面對我惱羞成怒也能利用無數名言冷靜應付的責任編輯O女士。
啊、還有在2005年二月中旬發行的雜誌《Cobalt》四月號裡,有增田老師所畫的『風之王國』漫畫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