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塗塗畫畫總算抄寫了五遍,就忍不住打上了呵欠,白天她消耗了過多的體力,本來就已經是睏倦至極,本打算洗完澡就睡覺的,誰曉得法能又來了這麼一出,她現在是眼皮子不聽大腦的使喚,上眼皮就是想跟下眼皮擁抱在一起。
“我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她這麼自我安慰著,然後放下筆,就趴在案上開始呼呼大睡。
我就知道會這樣!
阿狂聽見她平順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去會周公了,便從角落裡起來,慢慢地向案邊走去,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天,阿狂對她的生活習性已經有了一定了解。這個小尼一天到晚都在動,要耗費許多體力,她的飯量又格外大,可是她每天又吃不飽,於是她就只能靠著睡眠來補充體力,每天睡下之後,就一覺到天亮,天亮之後繼續開始她枯燥但是又充實的一天。
她就像一朵向日葵一樣,只要面對著陽光就可以恢復體力,就可以微笑面對生活。
窗外,夜色悽迷,晚風徐徐。
第十五章 我的小福星
天漢沒有高腳椅子,人都是跪坐或盤腿坐在坐墊上,在矮案上閱讀寫字。
案几並不高,阿狂輕輕探上前腳,就可以將案上的情況一覽無餘,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孟淺夕恬然的睡顏,她睡著之後,會習慣性地微微張開嘴,露出兩顆如白玉一樣的小巧的牙齒,如蝶翼一樣彎彎的睫毛在她的眼瞼上打了一排濃密的陰影,可能因為悶熱,她的兩頰有了暈染開來的酡紅,就像個喝醉酒的小娃娃。
他多想伸出手,摸一摸她的睡顏,可是他的手一伸出來,他立刻就會發現,他並沒有手,他有的只是帶著白色毛髮的尖銳的爪子。
他尷尬地收回了浮在半空中的爪子,這樣一隻利爪要是真的摸到她白淨的臉上,那絕對會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口子的,他怎麼捨得?
現在就開始幹正事吧!
他輕巧地躍上案几,儘量不發出聲響,不去吵醒她,可是當他看到她寫的狗爬字之後,忍不住伏在案上,將頭埋在身體裡,開始偷笑了起來,這就是當過女捕快的她寫得字啊!就如符咒上的咒語一般,壓根辨認不出形態!
當他一陣偷笑完,然後就用爪子勾起孟淺夕自己抄寫的那幾張《往生咒》,放在油燈上燒掉了,他怕刺鼻的火燒味會將孟淺夕驚醒,便嘴裡咬著那燒著的麻紙,一躍跳下了桌案,將那堆燒著的麻紙丟在了藏經閣之外。
現在萬事大吉,只欠東風到了,他又躍回案上,攤開了一張麻紙,他的掌太小,根本就不能握筆,那麼他只能用爪子沾著墨汁來寫字。
狼一共有五個爪子,但是有一個藏在腳掌之中,叫做懸爪,不容易被發覺,真正有用的也就只有露在外面的四個利爪。
阿狂挑了平時練習寫字的右前腿的中趾,來為孟淺夕抄寫經卷,只不過他平時都是在地上練習寫字,現在突然在麻紙上,他有些掌握不好力道,才寫了第一筆,鋒利的爪子就將麻紙劃破了。
阿狂懊喪地收回爪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果然,他的爪子比匕首還要鋒利,而寫字又是一個多麼輕巧的活?現在只有努力地放輕力道才可以了,他又蘸上了墨汁,輕輕地在麻布上寫著,這樣才沒有把麻紙劃破。
墨汁沒了,他就用兩隻前腿穩住硯臺,嘴裡咬著石墨,輕輕地將石墨放在硯臺上磨著,磨出墨汁來。
“嗯 ̄別動!”
孟淺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阿狂驚得停住了動作,以為她已經醒了,可是當他回頭,卻只見她還在呼呼大睡,不過是轉了個方向,嘴裡呢喃著夢話。
傻姑娘!
阿狂咧嘴一笑,又繼續為她抄寫未完成的經卷。
--阿狂家的分割線--
“完蛋了!《往生咒》還沒有抄完呢!”孟淺夕從坐墊上彈起來,嘴裡還極度驚慌地叫道:“完蛋了!完蛋了!我的煎豆腐素餃子沒有了!”
可是當她提起筆想繼續往下寫的時候,就發現桌子上已經堆了一疊整整齊齊的麻紙,上面還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這是?”孟淺夕疑惑地將筆放下,捧起那堆麻紙,只見上面寫的就是她昨晚拼命在抄寫的《往生咒》,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字也沒有太好看了一點?筆鋒蒼勁有力,雖然筆畫較細,但是每個字都整齊劃一,工整清晰,比竹簡上的字還要漂亮。
吼吼,這簡直就是藝術品啊!
孟淺夕數了數這疊麻紙,正好是一百張,每一張都工整地抄錄完了《往生咒》,不過這是誰抄的?她昨晚自己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