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你們不用顧忌我,好歹我還是有一身功夫的受過訓練,自救不存在問題,你們幾個放心大膽的走。”
眼下原路返回其實也不是個好主意,這山窪窪裡一個不慎就容易栽跟頭,何況眼下容易產生泥石流。
小戰士找到虎子的時候他很幸運的卡在兩根粗壯的樹枝中央,只是上不得下不得,著急的很,身上被颳得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
鬧鬧幫忙折了樹枝,小戰士把他抱下來。來不及責問,幾人就找了個山洞暫時躲雨。
大雨有狂瀉千里之勢,雨打在人的臉上極為刺痛。
原想虎子是個調皮性格剛強的孩子,但眼前這個瑟瑟一笑的樣子到反差的厲害。
鬧鬧抽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把衣角擰乾,“旁的先別想,告訴我們解放軍戰士你還有其他同學的位置。”
那孩子一聽,恨不得蹦起來。
三名戰士中的一位叫王天的負責護著虎子呆在原地等待救援,而鬧鬧和另兩位則繼續前行。
幾里走過,河道的水湍急而奔湧,斜坡下隱隱約約還能見到一座簡易的吊橋,鐵索被沖刷的搖搖晃晃,黃棕的泥巴囤積在橋身,只怕是再加雨水的擊打很快會墜落。
“必須經過這座橋才能到達前方的小學,只是這橋懸的慌,要不毛教員還是留在這。”
鬧鬧不理,毫不猶豫的拽住直徑十厘米粗的鐵索,步伐微顫但堅定的往前行。她昂著頭,不看底下的場景勇氣才能上來幾分,看著鬧鬧的勇敢行為,幾位戰士終是不在多言相勸,只打算在特別危險時攬住。
四個學生和一名老師果真是困在學校雜物間的角落,因為角度實在太偏營救人員未能發現。鬧鬧他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面黃肌瘦,肯定是餓了幾天的。
從溼漉漉的迷彩軍裝裡拿出壓縮餅乾的時候,已經是進了水,軟黏黏的,但幾人還是狼吞虎嚥,老師沙啞著喉嚨道感謝。
鬧鬧寬慰的笑,讓戰士拿出韓申特地下發的聯絡通訊器與政委那邊聯絡。
三個戰士也是歡喜,不久就看到遠處的划來救生艇,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淌著水前行,而老師因為體力透支暫且只能慢慢前移,鬧鬧殿後,在原地守著最後一個孩子。
突然一陣急促的噗通聲,彷彿重雷如雷貫耳的響,本來就搖搖可墜的房梁此刻終於堅持不住從懸空的上空直直墜落。
鬧鬧心臟跳到心眼,抱著小女孩蜷著身子滾了一圈,腰上重重的頂在了木桌的一角疼的她瞬間飆淚。人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一陣急促的洪水捲來。
慌亂中她單手扣住小女孩的腰,另一隻手則扣緊了一塊浮木。
水的衝力之大難以想象,鬧鬧感覺全身無力像浮萍一樣上下蕩,被無數的東西刮過身體,刺痛難忍。
幾個戰士看見被誰沖走的兩人,急的無法,只能大聲喊。
“教員小心!”
其中是位班長的戰士臨危機靈的掃了周圍一圈,扯著嗓子拼命的喊,“教員你前方有顆大樹,你趕緊的抓住了!”他沒有說完的是樹的後面是激流捲成的漩渦,這要是沒抓穩就凶多吉少。
鬧鬧被喊的清明瞭,她不是柔弱的小女人,她擁有矯捷的身姿。
不能逆水而動,她就順水,蒼白的小臉充滿了希望,她胸口抵在大樹前面,把小女孩送上樹端。自己則雙手雙腳爬上去,在把孩子用外套緊緊地綁在樹上。
剛送了口氣,瞥眼一看,鬧鬧鬆懈的神經突然又繃住了。這身後的漩渦是怎麼回事?全身開始顫抖,她從沒有像現在這麼驚慌失措過。
她的爺爺從來沒有教過她該怎麼做,她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政委接到訊息的時候正跟顧老爺子彙報情況,那小戰士嚷的聲音太大電話那頭的老爺子嗓門瞬間喊出來,“那丫頭怎麼跑那去了,我說的歷練怎麼給我參加抗洪去了!”
那焦急,吼的政委不知西北,本來就擔心鬧鬧的,當下出對策,“已經派了當地營長,首長你別急。”
“你這個樣子不行,得找個得力的人來辦。你給先安排好其他的任務,別再出亂子,這抗洪救災的事情辦不好後果不堪設想,總之前提是保證人民群眾的安全,毛丫頭的事不宜動靜過大。”
如果現在能跳腳,鬧鬧絕對想從樹上跳下了,可她也不能急,這樹上還有個孩子,不能嚇著她。
望著汪洋昏黃的洪水,和遠處星星散散的人影,她覺著人要是沒了,也就這麼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