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挑眉笑了笑才說道:“我瞧皇祖母不擔心,那麼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太后仰頭哈哈大笑,“小東西怪機靈的,其實很簡單,那些年哀家忙於爭鬥,忽略了皇帝,甚至於她們把手都伸到了皇帝那裡,是王嬤嬤用命護著他的。
陪伴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感情呢,便是哀家心裡也尊重王嬤嬤幾分,若沒有她的忠心,現在哀家墳頭的草也不知道多高了,哪裡能做上太后的位置呢。”
大皇子妃這才恍然點頭,其實和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差不多,後又問道:“那您為什麼那夜沒有……”
太后目光慈和露出一絲緬懷的微笑,“為什麼不幫他們一把對麼?”
“孫媳不是那個意思……”
大皇子妃低下頭訕訕的笑了笑。
“哀家老了,這是帝后之間的矛盾,哀家不該插手太多,兒子大了不由娘了。
王嬤嬤於皇帝與老六媳婦有情分,該他們出面,不該是哀家,在適當的時候要懂得放手。
如果靜芙不出面,那麼天一亮哀家也會出面,但哀家希望靜芙能出面,孩子們都大了該他們去爭去搶了,連自己人都護不住不站出來,哀家能護一輩子不成,我還能活幾年呢。”
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沒點智慧當不上太后。
大皇子妃仔細琢磨了一回,也覺得太后說得在理,一面是兒子一面是兒媳,難道說為了一個奴才讓帝后的矛盾更深,那麼太后在這裡面又扮演什麼角色,情何以堪?
大皇子妃微微點頭,“孫媳明白了。”
這番話說的不光是靜芙夫妻兩個人,也是在指點他們夫妻呢,你自己的飯要自己去搶,喂到嘴邊的吃著不香甜。
太后微笑點頭,“她沒讓哀家失望,哀家很欣慰,傳話下去,賞了六王妃,去多拿些藥材去六王府,也替哀家看一眼王嬤嬤,就說讓她受委屈了,哀家心裡明白。”
“是,老奴這就去辦。”
旁邊的老嬤嬤聽了立刻躬身低頭應了下來。
十王爺的老嬤嬤卻急的亂轉圈,最後不得不前往乾清宮去求皇帝了,這樣的事她也做不了主啊,皇后被關禁閉了,誰也進不去,連找個人拿主意也找不到,只能去求皇帝開恩了。
倒是很順利的見到了皇帝,王公公一聽也不敢攔著,讓見了一面。
皇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嬤嬤,手裡還拿著摺子在看,沉聲問道:“何事?”
“王爺不知吃了什麼染了很多疹子在臉上,如今看著有點不好,可太醫全都沒有辦法醫治,他們說只能求了六王妃,可六王妃卻說……”
老嬤嬤不敢在皇帝面前說假話,一時有點躊躇。
“是說讓老十親自去六王府道歉是麼?”
皇帝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老嬤嬤,對一切都瞭若指掌。
老嬤嬤驚了一下,渾身抖成了篩糠,“不敢欺瞞皇上。”
“嗯,既然老六媳婦的要求,也不過分麼,那就讓文錦親自入六王府道歉吧,母債子償很合理,去吧。”
皇帝面無表情淡淡的應了下來。
老嬤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隨即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這是惱了皇后母子了,看樣子這次的事可不小啊。
“是。”
多一句話都不敢說,悄悄的退了下來,出了門只覺得後背粘乎乎的,全溼透了。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回了十王府。
憐容急忙迎了上來,“嬤嬤,怎麼樣了?我姐姐什麼時候來呀?”
面色焦急不安。
老嬤嬤無奈搖頭,“我要去見王爺,有些話必須要當面和王爺明說才成。”
“好。”
憐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這是求情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呢,怎麼這幅表情,不願意來,有可能,但也不對呀。
王爺什麼身份,還有六王爺也要顧及兄弟情呢,這是什麼意思呢。
一腦門霧水跟著去了臥房。
李文錦躺在榻上,臉上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太醫診斷是吃了藥食同源的植物引起的過敏,卻不知是哪種藥材,一時不敢下手治療,害怕越治越嚴重了。
楊御醫和楊立都被叫來看過了,最後說只有靜芙能有把握,別人怕是不成的。
楊老爺子到底是藥王的徒弟,雖然不曾學過毒經,但也是有眼力的,一看就知道這是下毒所致,聯想到宮裡的訊息,頓時就明白了,外孫女憋了一口氣,等著十王爺去求她呢,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