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陣子,懿哥領著祺哥帶著禮物換了衣裳,親自去了杜家,這不光是為了杜奕辰,他可沒有這麼大的臉面,是為了杜家的臉面,否則杜家在外人面前也下不來臺。
奕辰來到杜家,杜鵬和杜恆親自接待的。
“給二舅舅三舅舅問安,您二位節哀順變。”
“好,讓你們哥倆跑一趟辛苦了,你娘身體還好麼?”
杜恆立刻追問了一句。
“沒有大礙,只是聽說後心情不是很好。”
懿哥也沒隱瞞就是了。
杜恆嘆口氣,“她心裡肯定不舒服的,那些過往對她來說錐心之痛,你們回去多寬慰,能不提就不提了。”
“是,我曉得呢。”
“來進屋,我還有些事要和你們說說呢。”
杜恆和杜鵬招呼哥倆進屋,要和他們說說前朝的事,也是提點二人的意思,時常交流一下資訊,給與孩子們一點意見。
杜奕辰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下葬了,天太熱了,時日長了會有味道的,也不吉利。
宴客後大家才商量奕辰的身後事,奕辰也有了妻兒,但孩子們還小,奕辰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有嫡出也有庶出。
奕辰在這方面可是很恣意的,他自己就是庶出,如今孩子更是變成庶出的庶出,出了門地位會更低的。
雖說男孩子會略好點,但畢竟還有很多人是很看重出身門第的。
人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只能想辦法給安頓下來。
妻兒跟著一起守孝,財產也不算太多,按照規矩分了一些,給庶出的比重較少,這是律法規定的,也是人情考慮,並非偏心,而是為了以後的和睦和不找麻煩。
庶出的兒子給了兩間鋪子一個田莊,剩下的給女兒單獨留了一份算做嫁妝,最後剩下的全都是嫡妻和嫡子的了。
孩子們在族學裡讀書,家裡的長輩負責教導孩子的教養問題,也不需要寡婦操心太多。
念著族學,奕辰的妻子才算捏著鼻子認了,她心裡還是認為庶出的崽子拿多了,但為了孩子不願意在得罪族裡,勉強也認了。
為了日後不反悔不找後賬,杜鵬很精明的請了衙門的人過來,還按了手印,這樣日後誰也別反悔。
同時給他們各自過戶了產業,免得再有什麼變故,這些都是從靜芙的事學來的經驗。
先劃拉到各自名下,免得以後在出現搶東西的事情發生。
弄完了這些,才算完事。
懿哥也做了旁聽,徹底了結才回去跟母親一五一十的稟告,當日也看到了憐容。
李文錦是最近才回京的,這些年在外面乾的還是很不錯的,有聲有色的樣,確實可圈可點。
李文熙對他也是不冷不熱,但也不曾為難,出了成績也誇獎,做錯事也會懲罰,態度有點捉摸不透。
不過不管怎麼說李文錦還能在朝堂做事,還能做王爺保全一家子性命,現在這樣也不錯了。
憐容面對兄弟的死難免有些傷心卻也釋然,這場持久的恩怨終於結束了,就算是兒子又怎樣呢。
終究他們母子三人誰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是那個大家都不看好的女孩,得到了幸福和富貴,兒女雙全夫妻恩愛。
倒是他們母子三人過得可以說用悽慘來形容,唯一還算好點的大概是自己了吧,可也付出了很多代價才算清醒的。
也許這就是他們做了惡事的報應吧。
憐容回到府裡神情有些蔫蔫的,李文錦倒是關切的過來安慰她。
“莫要難過,他是因病走的。”
“我知道,就是覺得世事真難料,我娘拼命的想要追求富貴榮華,結果最後我們母子三人誰也沒落到好去。“
憐容悠長的嘆息一聲。
“都過去了,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為孩子想想。”
李文錦抱著她輕聲安慰。
憐容朝他笑笑,“我沒事,別擔心。”
李文錦回京之後被安排了工部的事,比較瑣碎但也能幹點實事,他心裡有準備,所以也沒有太失落,依舊樂顛顛的去做事。
靜芙沒有再過問杜奕辰的事,休息了一天後就又精神了起來,跑去楊家藥鋪帶著祺哥義診去了,如今跟著一起診脈,祺哥也學的越來越好了。
天逐漸冷了下來,靜芙懶懶的也不樂意出門了,帶著女兒在屋裡貓冬,教閨女學五禽戲,帶著她一起在屋裡練習,權當鍛鍊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