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女人,毀掉我苦心維持的安穩。”
楊慎張了張嘴,想要為楊漱玉辯解,可理智卻讓他啞口無言。
宛妤道:“她與先皇后達成了交易,在她還在我府中服侍我,知道我是如何在先皇后的威脅下步步為營的求生時,要出賣我賴以生存的弟弟,為全心中的一己私慾。”
她說著,語調變冷:“楊慎,我與你妹妹,你不妨選一個。”
楊慎震驚地看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宛妤表情冰冷,語調裡似乎不帶一絲感情:“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查到她親口認罪,並且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如果你無法接受,始終想要回護她。”
“你會怎樣?”
宛妤深深呼吸,放任自己流露出軟弱疲憊的表情:“你不要我了嗎?”
楊慎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在她身邊慢慢坐了下來。
商墨凜大略看懂了宛妤的用意,她本不是專程為與他商討案情,而是逼迫楊慎接受這個事實。
她即將對他的胞妹下手,而且,必不會手下留情。
他又飲了一杯酒,問宛妤道:“你打算怎麼做?”
宛妤道:“我明日去刑部大牢。”
商墨凜聞絃歌而知雅意:“梁王?”
宛妤點了點頭。
商墨凜蹙眉道:“梁王不一定會知情,也不一定會對你據實相告。”
☆、伍捌。姐弟
宛妤在第二日清晨去了刑部,梁王已經在牢中呆了幾個月,商墨凌下旨不許苛待他,故而梁王的牢獄生活雖然不比王府,卻依然悠閒愜意。
他的牢房甚至沒有上鎖,宛妤用指尖推了一下木門,並沒有進去,只站在柵欄之外:“梁王殿下。”
梁王正背對著她寫什麼東西,被木門的“吱嘎”聲驚動,見到是她,驚訝的表情驀然化作平和的笑意,頷首道:“衛王。”
宛妤被他的現狀驚訝,彷彿看到一個自己從來不認識的人,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梁王漫不經心地活動手腕,翻閱他已經寫好的一疊紙張,靜待宛妤開口,然而他等到的只是細微的呼吸聲,不由催促:“衛王不是來探望我的罷。”
宛妤定了定神,道:“有一個積壓很久的疑問,向要向梁王殿下求問真相。”
梁王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開口。
宛妤道:“浙王的側妃楊氏,與先皇后做的那個交易,是什麼?”
梁王呼吸一滯,又極快地恢復如常,微笑起來:“衛王說什麼?”
宛妤冷聲道:“此事你必然知曉,不必裝模作樣。”
梁王輕笑起來,點頭道:“不錯,我自是知曉。”
“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說著竟然微微笑了起來,帶著幾分狡黠的促狹之意,彷彿在與她說一個笑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你!”
“衛王殿下,”梁王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然後發出聲音,最後竟然到了前仰後合的地步:“如果你不滿意,大可以殺了我。”
“我不殺你,”宛妤做了個深呼吸,聲音冷的發硬:“我母親答應過你,讓你得以王爵善終。”
梁王深以為然地點頭,誇張地表演:“多謝皇太后宅心仁厚。”
宛妤又道:“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究竟是誰,險些害了我的丈夫。”
梁王卻道:“但金鑾殿的那位卻並不關心這件事,他想要的,是另一個結局。”他說著,輕輕嘆了口氣:“宛妤皇姐,我們都是宮廷養出來的人,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去調查,卻永遠都不可能從我口中得出什麼答案。”
宛妤道:“告訴我答案,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應允。”
梁王眉眼掛滿了笑意,忍俊不禁地看她,調笑道:“我想要那個皇位,你能應允?”
宛妤皺起眉心。
“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我很清楚。”梁王笑眯眯道:“宛妤皇姐,我在奪位之爭裡失敗,能活到今日,不過是依仗皇太后的鼻息,可你以為這能威脅我?這王位虛名你隨時可以拿去,這身榮華、乃至這條命,你都可以隨時拿去,這是我應得的下場,決不會有半分怨言。”
宛妤便冷笑:“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梁王向她拱了拱手,笑意如三月春風,鶯飛草長:“多謝皇姐讚譽。”
宛妤裡冷眼看著他,又問:“你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件事的真相帶進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