肽愎步�綺團叮 �
某個號稱自己無聊得渾身長毛的女人此時已經徹底忘記了剛剛自己才拒絕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追求者全程陪伴的要求,禮貌地把人家趕走了。美其名曰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人家的工作,怕人家回公司加班熬夜也處理不完這兩天堆積的公務,其實說到底也不過一句話:不想他陪。
但是此刻,她是真沒想起來司徒諳這個人!自從昨晚聯絡上這個神秘的阿黑,她整個人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反應有什麼不對勁。沒有人不對神秘而有跟自己有關的人和事感興趣,對吧?
停頓了半天,對方回信了,還是讓人摸不著中心意思的極簡答覆:“不用。”
不用?是不用過來露面了?還是不用連夜趕路?還是不用她報銷費用以及請早餐什麼的呢?藍小草挑了挑眉,歪著腦袋想了想,飛快地寫下一行字:“阿黑,你是男人吧?”
這次停頓的時間比較短,語氣也非常肯定:“是。”
藍小草唇角微勾,立刻追問:“成年人?”
“是。”這次回答更快了一點,顯然凡是雄性生物對於自己是不是個大男人的問題都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
“天哪!你不是個白鬍子老爺爺吧?”藍小草很驚嚇似地問。
對方頓了一頓,有點像是被噎著了:“不是!”
“哦!還好還好,只是個大叔……”
“不是!”對方回話速度又快了,藍小草笑吟吟地猜,他是不是一邊寫信一邊在憤然磨牙……想咬她一口!
藍小草打出失望的口氣:“啊?唉!失望了!原以為是個靠得住的,原來是個假裝大人的小毛孩!什麼已經成年了,騙人的吧?明明就是個小孩子!”
“藍小草!”咬牙切齒地哦?
藍小草捂著肚子在電話亭裡笑倒了。直到電話亭外有個小男孩晃著個硬幣示意他要打電話,藍草心才忍著笑抱歉地對小男孩笑笑,拿著手機一邊嘿嘿嘿一邊寫字。
一行字還沒寫完,忽然意外地收到他主動發過來的資訊,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情緒,話題也跳到了十萬八千里:“不喜歡保鏢?”
藍小草愣了愣,眉頭一挑,眼神有一瞬間閃過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凜冽:“你跟蹤我?”
這一次對方的回覆不快不慢,很認真很正經的感覺,卻因為這份認真和正經,其內容更讓藍草心怔然。
依然是五個字:“我是你保鏢。”
藍小草呆呆看著螢幕上這五個字,腦子裡消化著這個震驚卻絕非不可能的訊息。
他,原來竟然是她的保鏢嗎?難怪他知道是她打的電話,因為他就隱藏在暗處保護著她嗎?難怪她的手機裡哪怕誰的號碼都沒有,也有他的。是因為她全世界誰都不信,也唯獨能夠信任他嗎?按理說,她一個人行走在外,賬戶上又有那樣天文數字的金錢,的確應該有一個自己絕對信任的保鏢。可是……
明知他可能就在附近,在他看得見她,而她卻看不見他的地方,藍小草還是低頭慢慢地打下了一行字:“我不信!今天我差點被車撞了,你不在!”
回信停了好一會兒才到。期間藍小草既不東張西望,也不左顧右盼,就直直盯著螢幕等著。
“不會撞到。”
藍小草默默地閉一閉眼,專心地繼續拿出手機打字。不知不覺已經跟對方一樣鄭重而小心:“為什麼忽然衝出來嚇我?你想阻止什麼?”
手機持續沉默,沒有迴音。
藍小草此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微微的變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隨意,像是暗夜中微弱卻始終不滅的燈塔。她彷彿完全忽略了周圍的環境,明媚動人的小臉上寫滿了專注和認真,一個字一個字寫得很慢:“阿黑,我沒失憶的時候,是不是很愛你?我們,是不是情侶?”
身側不遠處發出“咔”的一聲,是枯枝不小心被踩斷的聲音。
藍小草慢慢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到了燈光難以照亮的樹叢陰影處,一個黑色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那裡。
周圍的世界四處是鮮活的人生百態畫面,有人歡笑,有人漫步,有人執手,有人情到動人處浪漫地當街擁吻。孩子們的笑聲、情侶們的呢喃、街邊自由流浪的藝人獨自彈唱的曲調如一波波的潮水漫過耳畔。
藍小草卻忽然看不見,也聽不見。
眼睛裡所有的色彩都褪去了,所有的場景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極暗的光影下模糊的一道修長曲線。耳朵裡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