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聲不倫不類的佛號聲悠然自遠方響起,一群身披袈裟的和尚同樣帶著隨行隊伍,腳不點地而來。領頭一個長著如來佛一樣滿頭捲髮的黑和尚當先趕來,揚聲用不太標準的中文高聲唱和:“這邊可是來自華夏的法師?印度那爛陀寺達摩座下弟子羅跋陀羅這廂有禮了!”
黑和尚年紀看起來也不輕了,伸手卻是輕捷矯健無比。說話時第一個字還在幾公里之外,話音落地已經飛奔到了眼前。說是飛奔,身法卻如閒庭信步,足不沾塵,神態悠閒,面含微笑,頗有佛祖拈花之態。
覺空老和尚驚詫之中很有些孩子般的欣喜:“是印度佛國最著名的那爛陀寺的達摩法師?哎呀呀老衲好生有福氣啊!這位羅跋陀羅法師,您請稍等,等老衲先度了眼前這一劫,如有緣法再跟法師暢談佛理!”
那位羅跋陀羅黑和尚卻是呵呵笑道:“能在大會上遇到華夏的佛門法師向來是我印度佛學界的緣法!今日正遇到大師與我印度國的敵方對峙,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豈不更是我印度與華夏的緣法?我看大師獨自支撐這圓陀法印略顯辛苦,不如羅跋陀羅助你一把如何?”說著還衝後面站著暗自吃驚的任夔笑吟吟打了個招呼,“我看閣下是道家弟子,這位法師的圓陀法印你也不好幫忙,那就由我們來搭把手吧!”
說著這位黑臉捲毛的老達摩就自顧自盤膝坐在了覺空大師的身旁,雙手合十嘴唇翕動,口中唸誦的經文竟是跟覺空大師之前念動的一模一樣!而他帶來的那些弟子們也都不閒著,完全不必羅跋陀羅法師再一一交代,隨性的隊伍緊攏了站在兩位法師是身後,10名年輕的佛門弟子飛快地繞著四合院一週,各自找定了法印中的位置,齊齊盤膝坐下,誦起跟兩位法師毫無二致的經文來!
任夔此時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然而心頭卻也是波濤洶湧不安至極!
沒錯,對方還沒有正式出手覺空大師已經看著有些吃力,他的確是眼看著覺空大師情況不妙卻沒法出手相助,因為道不同,妄自插手的話弄不好反而壞事。但是印度佛界一見面就衝出來幫忙,卻實在是他始料不及的意外!
要知道,羅跋陀羅法師話說得雖然好聽,說什麼歷屆大會上能遇到華夏的佛門法師都是印度佛學界的緣法,實際上華夏和印度雖有佛學上的深厚淵源,但多年來國家之間遠交近攻,兩國的關係並不怎麼樣,而在世界玄門大會上華夏和印度也從沒有因為佛法的緣故就有過多麼親密的交往,不過是跟其它國家一樣,純看利益相鬥或者不鬥而已!
如果這些印度佛陀不安好心,趁著覺空大師和日本人相鬥而陰了華夏團隊,說實在的,任夔都並不會覺得意外。
可是怪就怪在如今看來他們好像真的是全力相助。不能不承認,佛門一脈中,華夏中原的佛法的確取自於印度,本就是一脈,連佛經都是梵文音譯,念起來都是一樣,如今有了印度這群和尚的加持,剛剛還被日本人壓得從隱形狀態逼出了金相的圓陀法印此時漸漸地又開始轉向了透明虛無,顯見得是又遊刃有餘了起來。
雖然日本人那個渡劫期的領隊始終沒說話也沒直接動手,但圓陀法印在他散發的冰冷威壓下能再度恢復原有狀態,總之是一件好事!
為什麼印度人忽然這麼堅定地站穩了在華夏和日本之間的立場?任夔不禁想到剛剛羅跋陀羅提到的一句話:“大師與我印度國的敵方對峙,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任夔心神一動。莫非,就像華夏團隊和泰國團隊在埃及博物館結怨一樣,日本人和印度人之間也結下了樑子?不過以印度佛學界的一貫不驕不躁的做法,再看今日這一番明擺著要跟日本人死磕到底的架勢,他們之間的樑子看起來可是絕對不小啊!
日本那領隊竟然是渡劫期的修為!虧了他們和印度人不知道為什麼結了仇,印度人不遺餘力地幫忙,要不然華夏團隊今兒個眼見著難逃滅頂之災啊!
任夔正在心裡暗呼僥倖,身後院門已經走出了衣小蟲挺拔絕美的身影。
衣小蟲見到場外的變化也是神情一怔,蹙眉疑惑地叫了一聲:“師叔?”
任夔回頭看到他來,眉頭也皺了一下,待到他走進便低語道:“你怎麼出來了?別忘了你的身份是醫生助理,不是玄門子弟!快進去!”
衣小蟲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懷疑地看向那些印度僧侶:“那些是印度人?”
任夔點頭道:“嗯!日本人不知道怎麼惹翻了印度人,這些印度僧侶趕過來出手就給我們幫忙!這邊有印度團隊的僧侶全力協助,覺空大師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