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握住了藍奶奶另一隻蒼老枯瘦的手:“奶奶,藍兒說得對,奶奶的確是世上最疼她的人,小蟲做得不如奶奶!不過奶奶放心,從今天起,小蟲會比以前做得更好,做一個像奶奶一樣疼藍兒的人!”
衣綵鳳靜靜地看著,神色中幾絲起伏,忽然扭頭看向一直都沒怎麼理他的胡佳衣:“離島還好嗎?我想回去看看。”
從苗疆回來後一直從原來的風情萬種回到呆萌狀態的胡佳衣一愣之後差點喜得一跳三尺高,抓起手機就往外竄:“我這就訂機票!現在就讓他們整理房間!我去收拾行李,我們坐今天最近的一趟班機走!”
眼看人嗖地一聲不見影子了,一屋子人還處在茫茫然的石化狀態中。衣綵鳳波瀾不驚地起身向藍奶奶行禮:“既然兒女們的事他們自己做得好,我們這就向您老人家告辭了!我不喜歡帶電話,有事您讓小輩們聯絡胡佳衣找我就好。”
嗖!一顆流星光彩奪目地飛過藍草心的腦海。以後要聯絡衣綵鳳都找胡佳衣?這是……騷狐狸老師修成正果的預兆不?
送走了靜如止水的衣綵鳳和跟前跟後、歡歡喜喜的胡佳衣,衣小蟲和藍草心開車從機場返回。車廂裡終於有了獨屬於兩人的寧靜空間。卻是一路各自沉思。車子開到家門口不遠的路上,衣小蟲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深深地看著藍草心寧靜的眼眸:“不問我去終南山為什麼半途返回?”
“沒去是對的。之前是我沒有想清楚。”藍草心彷彿答非所問。
衣小蟲卻像是聽懂了:“我說過婚禮之前我和你都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去做。”
“好。”
難懂的對話,偏偏兩個人誰都沒有覺得理解起來有絲毫障礙。只因為,他們都懂得彼此。並且同時想明白了一些事。
藍草心應該的確是早就懷孕了。只不過,這個孩子……不正常。
醫療手段檢測不出它的存在,可是命魂卻在。換句話說,從兩人第一次在小木屋彼此相屬,藍草心沒幾天就開始出現的孕脈,不是假脈。
可是,也不是個真正的胚胎。
它比正常的胚胎提前太多天就顯示了孕脈,說明它的生機十分強大。可是它卻又十分變態地至今一年多都沒有凝成胚胎讓試紙能夠檢測出它的存在。
誰也不會真的認為世上真有哪吒三年出世的真人真事,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解釋是藍草心和衣小蟲自身的身體產生了超常的變異。
藍草心,子宮中從胎裡就帶著異物,改造著她的身體。後來才幾歲大又被道門高手終南子封印過,十六歲時被天雷淬鍊,同時被千年毒蛟用龍涎浸泡全身,再後來又跟白夭矯和衣小蟲混血,再再後來更是不斷地巫力煉體……藍草心現在的肉體,不管從那個角度看,即使退一萬步都只能說是變態。
再說衣小蟲,剛剛在母親體內凝結胚胎就轉移了母體內的蠱毒。在母親腹中就持續被父親以各種現代醫療手段改造體質。出生的當天,蠱毒的另一方死亡,主蠱消融在他體內。從此他一出生就獲得了抗任何病毒的特異體質。十幾年的天龍會訓練,針對性地給他使用了數不清的繼續鍛造身體的藥物。後來在沙漠中藍草心以巫力執行十八星宿大陣,衣小蟲微巫血脈覺醒。再後來,他同樣跟白夭矯和藍草心混血,再再後來步調跟藍草心完全一致,不斷地巫力煉體,並且是純粹地煉體,不同於藍草心修煉巫術,他修的就是巫武,磅礴的巫力就積蓄在他的身體之中……如果說藍草心的肉體是變態,那衣小蟲的肉體就是超級變態!
這樣的兩個人相愛孕育出的胚胎,怎麼可能正常?
風幣為什麼從兩人結合的那天就失去了音訊,藍草心為什麼從那個時候起雖然一直修煉卻始終不能再獲得境界的提升,如今想來,只能是因為子宮中多了一抹詭異的命魂,隔絕了風幣與藍草心的聯絡。而要麼是苦大仇深的風幣要麼是這霸道詭異的命魂,吸食了藍草心修煉所得的絕大部分巫力。
這絕對是一個不同於所有人類胚胎的存在。也許,這孩子先天就會是個畸形,生出來就是個怪胎;或者胎中帶毒,等不到生產就母子瀕危;或者因為長久不能凝聚成形,最終命魂漸漸消散,永遠也凝結不成一枚真正的胚胎。
總之,不可能是一個正常的粉嫩可愛的小嬰兒。
終南子把兩人的婚期定在了第二年的秋天,必定是算準了,一定至少要到那個時候,這抹命魂給藍草心造成的麻煩才會真正解決,兩人才能順順利利地走入婚姻殿堂,獲得正常夫妻安穩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