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昨天說衣小蟲才是你的真名?這是怎麼回事?”忽然想起昨天忽略掉的疑惑,藍草心問他。
他唇角的笑意消失,神色多了幾分沉凝:“你不問,我也打算路上告訴你。藍,你知道不知道在沙漠裡的時候,我為什麼寧願自己留下,也要先讓司徒諳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一直覺得這事兒你做的很像哥哥的樣子。”藍草心若有所思地回答,“不過同時我當然也覺得,以你們那時候剛剛相認不久來說,又是堂兄弟,按理不應該有那麼深厚的感情。所以我以為就只能解釋為你很有原則。難道不是嗎?”
“男人做事,原則必須要有,但是我必須要讓司徒諳安好,還有一個原因。”他的神色不悲不喜,“因為他才是潤澤集團理所應當的繼承人,司徒家真正的血脈傳人。”
真正的血脈傳人?藍草心心中一震。什麼意思?那麼說司徒青就不是司徒家真正的血脈傳人了?他又說衣小蟲才是他的真名……
☆、第159章 那時是你,那時是我
“我不是司徒家的孩子,是他們的養子。”他平靜地說出事實,沒有半分激動的情緒,看著藍草心的目光柔和,“在你之前,這件事除了我養父母,只有King和胡佳衣知道。”
現在,多了一個她,他生命中要相守一生的人。
“司徒青是我的養父母為我起的名字。那時候我伯父伯母,也就是司徒諳的父母結婚後還沒有小孩,我的養父母也沒有。為了求子嗣,他們一起上山求過香,得到一位大師指點,說他們兩兄弟在香火傳承上都有大劫,長子的出生會給父母帶來血光之災。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懷上子嗣之前先收養一個胎中就帶劫,並且已經剋死過親人的男孩子,化解了這個劫數。但是這件事不能強求強取,只能等機緣自然來到。”
他淡淡自嘲:“而我,就是那個剋死親人的男孩。”
藍草心默默地看著他,心頭隱隱揪痛。
“從那位大師處回來,他們就開始儘量安排時間在各地旅遊,希望能遇到符合要求的孩子。因為不能說明目的主動尋找,要想自熱而然地遇到其實也很不容易。所以他們把範圍擴大,在全世界各地都走。終於有一天,在離合島遇見了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是個苗女。一個精通巫蠱的天才巫醫。”他的眼眸深了深,眼神中有若有若無的傷痕:“我的父親是個醫生,因為想要鑽研苗疆蠱術而來到了我母親的家鄉。他娶了我的母親,帶她來到離島,並且有了我。我出生的那天,他蠱毒發作,死了。母親不用任何訊息就知道父親死了,並且他的蠱毒之所以發作,是因為她生下了我。”
“養父母在遊輪上看見母親的時候,她獨自划著一條小船,身邊放著襁褓中的我。養父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趕忙請遊輪靠過去,邀請母親上船。母親沒有上船,她不怎麼喜歡跟人打交道。但她毫不猶豫地就把孩子送給了他們。”
藍草心忍不住伸出手去覆蓋住他略有些冰涼的手背。他扭頭對她微笑,那笑容像月光一樣,讓藍草心心頭一陣憂傷。
“養父母聽說我的父親在我出生的那天就死了,高興極了。”說著這樣的話,他的聲音裡掩不住自嘲的諷刺,“而我的母親的臉上當時,沒有半點不捨和悲傷。她把孩子交給他們,一言不發地搖著小船走了。”
“我週歲的時候,養父母抱著我去找那位大師,大師看了我之後說,三年之後,司徒家必將有子嗣。果然,三年之後,伯母懷上了司徒諳。”
“司徒諳出生時,我四歲。司徒諳滿月,兩家人一起上山拜謁大師。大師看過司徒諳以後卻嘆息了一聲。說沒想到司徒家的災劫如此之重,恐怕伯父家要趕緊也收養一個年齡大過司徒諳的我這樣的男孩子才行。否則在孩子成年之前,要麼孩子要麼大人,必有大難。”
“從此以後伯父伯母也像養父母那樣有時間就四處轉。可是沒等他們遇到合適的孩子,就雙雙出了車禍,留下了當時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司徒諳,應了大師的話。”
藍草心心頭一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司徒諳寄養在沈家,司徒爾澤夫妻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他們寧願一直支援沈聚才發展,也一定要等到司徒諳十八歲才接司徒諳回家。之前她一直以為是司徒爾澤夫妻為了司徒諳能有一個美好童年,現在看來,未必!
“司徒家對我很好,非常好,照顧我唯恐出一星半點的差錯,好得超過了一般家庭父母對兒女的寵愛。因此6歲以前,我傲氣得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得父母寵愛的孩子,沒人比我更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