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剩下的日子裡,藍草心除了陪著奶奶待在老宅裡,就是去德村後山。衣小蟲每天都會給她打來一個電話,有時早些,有時晚些,但都不會太快結束。兩人有時在電話裡互相聊聊身邊的人身邊的事,有時說說兩邊的天氣兩邊的風景,更多的時候說著說著就停在一句“想你”,然後就是長長久久的彼此沉默。
每當這樣的時候,藍草心就覺得彷彿時間和空間都已經消失,只有彼此的思念讓兩顆心遠隔千萬裡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酸酸澀澀的甜蜜,揪心揪肝地想見他。
待在後山絕大部分的時間裡,藍草心迷上了煉器。
後山,讓她想起當初製作王符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煉器,在瘋道人的指點下煉成了第一個成品。用的是鳳小稚送給她的稀有的鳳凰木,後來在沙漠裡得到十八星宿大陣大陣和特殊自然之力的淬鍊,成就了王符。而他送給她的傳自他親生母親的紫檀金星手串也淬鍊成了現在她戴在腕上的星珠。
轉眼兩年多過去,如今她的巫力修為已經今非昔比,揹包裡的材料也是極為豐富,再來到這裡並且一段時間都會無事可做,藍草心不由得動了修煉煉器功夫的心思。
說起來,唐繼雲有氤氳寶鏡,尹丹兒有天絕古劍,連無音都有一口古銅法鍾,每個修道人幾乎都有一件適合自己的攻擊利器。她和她身邊的人,貌似她、衣小蟲和鳳小稚卻好像都是些防身或者輔助的法器,沒有一件趁手而厲害的攻擊利器。
想到也許自己可以親手做出一兩件威猛的攻擊寶器來,藍草心便陡然來了興致。
說起來,藍草心的蛟皮空間揹包裡如今好東西當真不少。終南山自身出產的各種靈木、靈玉、靈藥就不說了,關鍵還有上大學前在玄門新秀大會集市上從連山派漂流客哪裡折來的一堆寶貝。
漂流那些寶貝都是和田沙漠之行的時候從那些外國武裝盜墓賊那裡搶回來的,玄門新秀大會上漂流為了換了藍草心攤位上的東西,把其中的好些直接倒給了她。其中包括一個古怪的缽盂大的黑色石球、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碟子、幾個比手鐲小些的金屬環、一團亂糟糟的繩子、一個髒兮兮的玉扳指、幾十個古錢等等。藍草心當時拿到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髒兮兮地佔滿沙子和泥土,但是神識覆蓋之下,所有的東西都質地純粹毫無雜質,並且周身氤氳著濃濃的金吉之氣,當時她就斷定這些要不是高僧大能隨身之物,便是極品寶器製成之後在上佳的風水寶地蘊養了百年。
那時藍草心修為還不高,如今的藍草心再把這些東西掏出來細細摩挲,渾厚的金吉之氣讓她幾乎立刻就知道自己錯了。百年?應該是至少千年才對!
所有寶器表面附著的髒汙早在一年多前把這些東西收進揹包空間時就被她收拾乾淨,如今看著一堆分開看寶光隱蘊,堆在一起光華燦爛的法寶,藍草心渾身忽然蕩起一陣陣挑戰的激情。
成形的寶器好比需要重新被收服的前人的千里馬,這樣千年以上的金吉寶器,放在小門小派裡每一件都能成為鎮派之寶,以她現在的巫力修為,不知道能收服其中的幾件?
仔細把這些寶器揀點了一遍,總覺得自己用的話還少點什麼,藍草心收起東西重新背好揹包,馭風貼地向著終南山深處掠去。
廣袤的終南山脈,後山深處的一處極佳的風水寶穴,藍草心小心翼翼地起出了一個小小的古樸梳妝匣。
精美絕倫的玉佩、步搖、釵環……一件件大唐鼎盛時期的珍寶從匣子裡取出。兩年前,鬼園即將重建,白夭矯帶她開啟了鬼園地下藏寶,將這些埋藏在地下一千多年前的極陰古器交到了她的手上。那時整個匣子都瀰漫著森森鬼氣,藍草心和白夭矯費盡心思才在終南後山深處找到這麼一處陽眼中的極致陰眼,將匣子埋在這裡,佈下陣法,藉助這裡特殊的極寒陰氣將匣子裡的森然鬼氣煉化提純,想著也許什麼時候,小白會用得上這樣特別的法器。
當年沒太在意的儲備,兩年下來如今算算時間應該已經養活了妝匣上累積千年的鬼氣陰煞,恰好能夠派上用場。
巫力流轉全身護住身體不被風水陰眼中的純陰之氣所傷,藍草心左手託著妝匣,提聚一股巫力在食指指尖,輕輕破去當初布在妝匣上的陰氣束縛聚攏法陣。
指尖輕輕觸在妝匣花紋上的那一刻,一股極寒的冰冷驟然從指上侵入體內,藍草心一瞬間只覺天地猛地一黑,意識瞬間混沌,全身彷彿已經化成冰雕失去了知覺。又在意識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驟然從下腹中猛地湧起一股灼熱感瞬間傳遍全身,強烈的威壓一閃即逝,意識重新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