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沙漠上的那一幕?是他開始正視心中情感的一刻?
藍草心久久地凝視著掌心中的木雕,心頭漾開層層酸酸甜甜的微妙感受。幸福著,甜蜜著,快樂著,憐惜著。
手機適時地響起,他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期待:“禮物看了嗎?”
“就在手心。”藍草心唇角不知不覺地彎起小小的弧度,“什麼時候學的雕刻?看起來功底很深厚的樣子。”
“沙漠上回來,心裡總閃過你當時的樣子,一時心血來潮,想把那一刻雕下來。”他的聲音平靜,彷彿敘述一段最平常不過的故事,“那時候本來決定再不見你,所以雕的時候不知不覺格外用心。”
“後來怎麼又見了?”聽到他說原本打算再不見她,藍草心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人跟人的緣分,到底是天定、人定,還是一念之間?
“不知道。那時候已經雕壞了了幾十個,心情不太好。”回憶著那時每次雕到最後想到從此再不相見心頭無名的火氣,電話那邊他如今想來也是莞爾,“然後接到報告說青藍學校挖出了大量玉石,你要過去處理,想也沒想扔下刻刀就去了。”
“你倒是變卦的快!”藍草心笑了。想起那時在和田下飛機看到真容的他站在那裡接機心頭的震撼,那時的他看起來多鎮定平靜啊,誰能想到竟然是放下所有事務專程跑去見她。
“唔,也不算變卦。”他毫不臉紅地辯解,“那時我對自己說,我還是不會跟你再有聯絡的。我去見你,只是為了……重新看清楚你的樣子,回來雕好那個雕刻。”
藍草心無語了!原來不管多強大的男人,給自己找理由的真相都會像個小孩。
電話那邊也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一直都是蠻堅定的,可是後來被你所迫,又是扒衣服又是堵門,沒有辦法,鬥不過你……”
“司徒青!”藍草心駭笑起來,這個到現在還死要面子的傢伙!
“難道不是嗎?那時候你我才見幾次面,你已經扒了我兩次!”電話那頭也吭哧吭哧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兩人都漸漸地安靜下來。氣氛忽然變得彷彿聽得見對方的心跳。
許久,電話裡再次傳出他的聲音,輕柔、安靜而深情:“我心甘情願,被你捕獲……這一輩子,都會為此感謝你。”
胡佳衣用了2個月的時間帶著三姐妹跑遍全球主要城市,他們逛博物館、餐館、醫院和生物園,胡佳衣讓藍草心重點把每個地方的飲食、氣候、風俗習慣、醫療習慣和物種族群記下來,一路下來,藍草心白天看、聽和記錄,晚上仔細思索研究,跟著胡佳衣記錄了大量的筆記資料。
而無音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她現在在藍草心的幫助下已經開始重新修煉,藍草心吸取上次為司徒青易經洗髓導致巫力大幅度下降的教訓,每天晚上用一點點巫力為無音清理一遍經脈,一個多月下來,也取得了顯著的效果。無音明顯覺得身體的根骨再次獲得了提升,經脈比原來沒有自廢修為的時候還柔韌通暢了很多。
無音沒有巫的血脈,不能修煉巫力,藍草心也不能給她渡入巫力,只能這樣改變一下她原本就優秀的根骨,讓她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但是無音有件事十分讓藍草心意外。每天白天,藍草心跟著胡佳衣忙碌地學習。無音也在旁邊仔細地聽著,藍草心所做的筆記,她有時也會拿去仔細地翻看。晚上藍草心和胡佳衣討論的時候她聽不懂就不聽了,拿過英語學習資料用心地記憶。
剛開始藍草心以為無音只是對醫學好奇,時間久了便覺得不是這麼回事。無音是個極其自尊自強的孩子,來之前和小稚約好的,回去的時候要比誰的英語進步大。眼看著小稚一邊瘋玩一邊學著,都已經能跟外國人進行普通的英語口語對話,無音卻還是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花在了聽胡佳衣給藍草心講課上。
連胡佳衣都覺得有點不同尋常了,終於有一天在休息吃飯時笑眯眯問她:“小音音,你這麼認真地聽我講課,是要跟小藍藍一起拜我為師學習當醫生嗎?”
茅無音拒人於千里之外地冷絲絲瞟了胡佳衣一眼:“誰稀罕拜你為師?誰要當醫生了?”
藍草心奇怪了:“無音,你既然不打算當醫生,那你這麼認真聽課是為什麼?”
無音抿了抿唇沒吭聲,一旁的小稚忍不住插嘴:“姐姐,她是想給你當助手!”
“啊?”胡佳衣和藍草心齊齊驚訝。
無音瞪了小稚一眼,咬了咬唇,抬頭堅定地看著藍草心:“我聽說醫生都是要有助手的不是嗎?越是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