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許楣的推出計劃已經永遠地擱淺了。她留在S市沒有回家,自己去求了吳清河,厚著臉皮說她是藍草心的朋友,求他給她安排一個工作,只要有住處和能養活自己的工資,並且對外保密,別的什麼都不求。
吳清河讓她在她辦公室等一等,他要跟藍草心核實一下。其實出來以後卻把電話打給了侯文強。侯文強沒讓他把這事兒告訴藍草心,但讓他就說是藍草心安排的,給許楣就在貴族醫院內部撥了一套極好的療養房,按療養待遇吃住全包,還帶全套孕期保養,費用全部由侯文強來負擔。
如今,孩子已經七個月了,再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出生。許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問,一心一意地養胎,完全不知道侯文強替她在聃城擺平了一切。在演藝公司銷燬了她的一切檔案,封口了知道她懷孕的所有工作人員,讓她原來的經紀人給她家裡打電話,說公司安排許楣出國培訓,為期1—2年。
侯文強為她做著這一切,默默地關注著她,人卻再也沒有去看她。而孩子的父親韓夜,竟然也沒有。
侯文強原本可以封殺韓夜的,或者在他剛剛出道就把他搞臭。但是他沒有。他冷漠灰心卻又倔強地看著,看著韓夜紅了起來,看著韓夜很快就連電話也不會給許楣打一個,看著他一步步走上他給許楣預告過的人生道路。他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什麼也不做。
侯文強電話裡最後低沉地對藍草心說了聲對不起:“小藍,你不要怪吳總,是我讓他以你的名義這麼安排,並且不告訴你的。”
藍草心唯餘嘆息。這世間誰比誰痴情,誰比誰傻,誰在空守一份等不到的執著,誰能說得清楚?
白園裡,藍草心心疼地抱住遍體鱗傷的白夭矯碩大的獨角的頭顱,在他委屈的眼神中實在怪罪不出一個字。揮手在天空中布出大陣,掌心按住他的眉心,醇正的巫力源源不絕地輸入過去。
白夭矯舒服得哼哼唧唧:“小藍的修為好像又提升了哦!”
藍草心知道他擔心什麼,軟軟出言安慰:“我現在修為比你還高一級,又有陣法助我吸取藥山的天地靈氣,不會因為幫你療傷而讓自己修為受損的,放心吧。”
白夭矯小心思被看穿,龐大身軀撒嬌地蹭了蹭她的身子,心情十分愉悅。
輸入巫力幫白夭矯療傷並幫他執行九九八十一個周天之後,白夭矯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十之八九,也完全能夠化為人形了。只是初愈的身體十分虛弱,需要好好休養幾天。藍草心便沒讓他化人,而是像以前那樣變成一條巴掌長的小白蛇,打算這幾天先藏在袖子裡貼身帶著。
許楣的事木已成舟,孩子在母親肚子裡七個月,已經是一個可以成活的小生命,藍草心先不去處理,先去終南山拜見師門。
一路上,白夭矯總是很擔心,怕自己的妖的身份給藍草心帶來不好的影響。可是一路進入終南山門,竟然都沒有人發現不妥。藍草心知道白夭矯的擔心,趁著沒人時舉起袖子低聲給他解釋:“你剛剛接納了我許多的巫力氣息,身上的妖氣很弱。我又用自身氣息包裹住你,不到我師父那個層次的人是發現不了你的。”
白夭矯還是很擔心:“那你師父發現了會不會罰你?”
藍草心勾唇一笑,手指伸進袖子裡點了白夭矯的小腦袋一下:“貌似你該擔心是他們會不會打死你!”
白夭矯低聲卻認真地說:“打死我怕什麼?你不要因為我受罰就好了。”
藍草心心中感動,正要安慰,忽然感應到有人來,趕忙放下袖子調整表情,做出一副安靜走路的模樣。
小道士攔住藍草心傳話,說掌門知道她來了,讓她過去說話。藍草心吐吐舌頭,每次都瞞不過掌門師公。跟著小道士往師公那裡走,藍草心順口問了問還有誰在,小道士回說任淳、任夔兩位長輩和唐繼雲師兄在掌門跟前說話。藍草心於是更寬心了幾分。
小道士只送到院前就停步,示意藍草心自己進去。藍草心微笑謝過,快步入內。進去歡歡喜喜給師公、師父、師叔和師兄都行禮問安、拜了年,目光坦然地站在當地。
終南子指著藍草心對任淳道:“你說你一生謹慎,行事規矩,怎麼收的這丫頭如此膽大?還半點不知規矩?”
藍草心委屈道:“人家一進來就給大家行禮,哪裡不知規矩了?”
任淳瞪他一眼,呵斥道:“還敢頂嘴!你行了禮就完了?既然帶了家畜來,怎麼不知道讓它一併行禮?教導不力,還不是沒規矩!”
藍草心“啊?”地一聲喜出望外,還不等開口稟明,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