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需要特定的法決和法力執行路線,還要將神識與鼎身形成聯絡。我教你,你認真聽著……”仔細地傳給了藍草心催動爐鼎的法門,漂流客抱歉地說,“說實話,你這隻爐鼎是我們連山派在十年浩劫的全國大混亂中意外得來的,找不到主人,就一直在我們這裡寄存著。我們用自己爐鼎的法決能催動它,但也只停留在能催動它,完全使用不了。我想應該是每隻鼎都有自己特殊的用途吧。好比我們原本的傳承古鼎只能用於煉器,要想用它來煉丹煉藥就絕對不行。”
“你們的傳承絕學竟然是煉器?怪不得你天南海北地愛蒐羅那些稀奇古怪的千年法器!”藍草心恍然大悟地說。
“要不然你以為呢?”漂流賊賊地一笑,之前嬉笑的表情又回到了臉上,“提前告訴你一聲啊,我把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東西都放在你那鼎裡試過了,半點反應都沒有。珍寶已經捧給你了,能不能跟你有緣可就看你自己咯!”
藍草心也笑了,毫不客氣地抓起桌上的小吊墜:“原本還不好意思收你這麼重的賀禮,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還真就不客氣了!”
這天的訂婚筵席給所有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菜式精緻也就罷了,關鍵是香。每一道菜品那種有層次、有質感的香,簡直香到了腦髓裡,讓人慾罷不能地饕餮。饒是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桌子菜式還是吃了個底兒朝天,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吃完了大家讚歎白夭矯的絕頂手藝,連吃遍全世界美食的兩位king都不得不承認從未品嚐過如此美味。
蘇黎感嘆之餘很願意學上其中一兩道菜或者湯品,不敢直接問白夭矯,桌子上一個勁兒地給藍草心遞眼色,差點沒把眉毛擰成毛毛蟲。藍草心卻是低頭含笑不語。最後還是坐他旁邊的衣小蟲桌子底下陰狠地踹了他一腳。這貨想學了去做給誰吃衣小蟲自然清楚。可是他更清楚,這事兒就是藍草心去說沒用,小白是個執拗的,他說只給藍做,就是隻給藍做,別人能沾光嚐嚐就趕緊偷著樂吧。
婚期最終定在了明年這個時候。這個意見既不是一對準新人提出來的,也不是新人家人提出來的,而是終南子提出來的。雖然並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把時間定的那麼晚,生生還要等一年,但女方從藍草心往上,沒有一個人不尊重終南子的意見。終南子是整個華夏道教的頂尖高人,在卜算方面最是神乎其技,他說那時候合適,必然有他的道理,和不容洩露的天機。
衣小蟲看了藍草心一眼,也沒有再堅持儘早完婚。而此時的大小king經過一重又一重的打擊,再也不敢在這個看似尋常的家庭面前放肆。能夠提親成功已經是任務完成了一半,兩個準新人都沒意見了,婚期早晚對他們而言更沒什麼要緊,這事兒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場變故頻生的提親最終圓滿地落下帷幕,道門的來客用過飯之後都告辭離去了,來客中就剩下老king和蘇黎決定留下來住一晚,明天才坐飛機離開。
兩人都是想得開的人,當晚兩家新親家重新擺上酒菜,兩人放下之前的芥蒂好好地跟林敬義痛痛快快喝了一場酒,尤其是老king,跟林敬義這個準親家喝得那是勾肩搭背、鬼哭狼嚎。酒喝到位了,女眷也都各自退出去不在場了,老king這才把一直梗在心頭的疑問問出了口:“親家,你給我說句實話,今天從我們一進門你就給我掉個臉子,到底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說!”林敬義啪啪地拍桌子,“你顯擺什麼?你說你臭顯擺個什麼?你給我搞一夜之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套?你有本事你天天兒待這兒,月月待這兒,年年呆待這兒,你把聃城治安管上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啊?啊?不就有錢有勢有隊伍嗎?那你有本事派你的人來搶人啊!我就不答應你,我看你來搶!”
老king吐血了:“我靠!你就為這個給我掉了一整天的臉子啊!我這可真是他麼的叫什麼來著……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老哥,我懂了,我這就下令,讓蘇黎把所有人都撤了!三分鐘之後,你等著看吧,你的聃城,他麼的保準是該偷的偷,該搶的搶,該殺人的殺人,該放火的放火……”
“別介!”林敬義一把握在老king的肩膀上,“你這錯事兒錯都錯了,做都做了,乾脆一錯到底,將錯就錯,再錯它個十天半個月。”
“啊?”
“那什麼,我打算請年休假帶老婆出去旅遊一趟。我走這幾天,聃城,特麼的就交給你了……”
哐當,林大警官醉倒了。老king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