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尹丹兒最大的毛病就是孤傲,但她除魔衛道的心思是真的單純,她再生氣再糊塗,她那樣驕傲的人,是做不來那樣下作的出手的。照我看來,對這些人的屍體下重手的,很可能就是丹香閣自己!”
終南子不做評價,接著問道:“照你看來,此事當如何?”
藍草心微微有些驚訝地看向終南子,覺得這樣的大事掌門人問她如何處理有些奇怪。但想想這禍事也算是她惹下的,這件事的業障說起來也有她的份,於是仔細想過,認真斟酌了道:“徒孫認為,不論正一門的初衷是什麼,此次她們所號召的是天下正義,是天下凡修真人士都不可不為之舉,各大門派都理應維護。這次正一門出手急躁了,被對方抓住了軟肋。但也不是不能補救。”
終南子好整以暇:“哦?你說說該如何補救?”
藍草心認真地道:“此時最關鍵地就是正一門沒有丹香閣行惡的確切證據。好在徒孫動手之前問清楚了這6個人每個人的劣跡,既然知道事實,要去查證據就不難。以正一門的能力,兩三天時間差不多也該夠了。證據到手,證明了死去的6個人都是劣跡斑斑之徒,誰還相信什麼言語輕薄、什麼散修人士相濡以沫的鬼話?正一門的行動立住了陣腳,此後不但對方說什麼再沒人輕信,而且丹香閣的卑劣更加深入人心,大家對正一門和尹丹兒被誣衊更懷一份憤慨之心,正一門引領大家行動時也會更加順利。”
說到這裡藍草心忽然想起自己的立場。呃,貌似這樣一來原本和終南派齊名但是不太對路的正一門就更自以為凌駕於終南派之上了。天下同門恐怕也會高看正一門一眼。那掌門師公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藍草心抬眼偷瞄,被終南子沒好氣地一拂袖子甩起來落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似小懲,其實卻是免了她老半天半跪著回話的辛苦:“再敢小瞧師公,今後都不要再回山門!”
藍草心嚇得吐吐舌頭趕緊低頭,師公他老人家真正人老成精了,她想什麼他都一眼看穿!
任淳笑著和緩道:“你能想著不居功,以天下大義為先,這很好。尹丹兒竊據了你的榮耀,你還能為她暗地裡出力洗刷屈辱,為正一門這次行動掃清障礙,這份功德,足以消除你在此事上招惹的業障了。”
藍草心默然。其實她挺為尹丹兒可惜的。她的師祖正一真人藍草心遠遠見過一次,很性情的一個老太太,想來當年教得出清波真人那樣的弟子,也是個很可愛的老太太。可惜清波真人英年早逝,老太太不容易尋到一個尹丹兒,資質不錯,又和清波真人據說有幾分相似,便格外疼愛幾分,常常叫到身邊親自教導。這也是尹丹兒打小兒就傲氣的一個重要原因。
若不是太過於性情的一個老太太,這件事也不能做得這麼不穩當,讓人反將了一軍。
可是尹丹兒這回這事兒無論怎麼說都走錯路了。即使她藍草心不出來揭穿她,但天底下向來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等她吃虧的那一天恐怕跟頭要栽得更大,到時候老太太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那天到後來藍草心才知道,原來院外等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閉關休養了一個月的尹丹兒和她的師傅清風女道長。尹丹兒內傷未愈,卻不得不拖著蒼白病弱的身子提前出關跟著師父親自到終南派來求終南子掌門,正是為的此次正一門和她自己的聲譽危機。
那天藍草心待在後堂沒見到兩人的面,但兩人的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清風女道長為人很穩重,跟掌門和任淳道長見禮之後先是致歉,然後極其誠懇地請終南派一定要信任正一門,信任尹一丹絕不會是濫殺無辜之人,更不會坐下下作之事。此事正一門如今勢成騎虎,還掌門師伯看在兩派多年相互扶助的交往上在三日後的各門派聚會上親自前往,表明支援正一門清剿修真敗類的立場。
之後尹一丹也說了話,聲音很是悽苦,估計眼淚也落了不老少。
兩人上來就沒敢讓對方先說出推搪的話,緊趕慢趕地搶在前頭表明了來意,任淳道長終於得以開口說話。
任淳道長把“因緣際會查得”照片上6人的身份和以往劣跡一一道來時,室內鴉雀無聲,藍草心估計那兩人已經經歷了從驚到喜到狂喜道不可置信的狂喜的過程,已經在用看無量天尊的眼神看著她的任淳師父了。
果然該到兩人說話時,藍草心首先聽到了噗通聲,然後就是兩人帶著哭音的大禮相謝聲。清風道長到底處事經驗豐富,就在這樣的激動中最後走前也沒忘了暗示地問了問能否告知訊息來源?
可她師父又豈是吃素的?只聽任淳道長打了